所以他們決定在寢室臥談會時好好逼供一下,看看究竟有什麼麻煩。陸海舟是個直腸子,張口就問:“豐哥,你和胡湘湘怎麼了?”
項少豐默然不語。周行莘接著道:“在冷戰啊?還是說根本已經分了?”
項少豐總算開口:“冷戰。”
“幹嘛冷戰?你們不是本來處得好好的麼?你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呀。”張貴有點糊塗了,當然,這和他自己跟蘇雯麗的關係很好有關係,對於別人的感情問題他實在無法體會。
“還不是十佳歌手那首歌。”項少豐不耐煩道。
“那首歌怎麼了?”周行莘難得好奇。
“她覺得我是另有所指,是在向另一個女孩表白。”項少豐依舊沒好氣。
“該不會是真的吧?”陸海舟又一次忘記了臥談會的目的,不禁八卦道。
項少豐一時語塞,他發現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那首歌是寫給葉舒的,何況現在周行莘就在寢室裏。他隻好不回答,裝作憂鬱。
周行莘道:“沉默就是默認了。哎,我說豐哥啊,你可不能花心呀。胡湘湘對你挺好的,何必做這種對不起她的事呢?”
項少豐不爽道:“我有說是寫給其他女生的嗎?更何況真的如果有,那又怎麼樣?我有做什麼其他出格的事嗎?我隻是在說自己沒有抓住機會啊!”
張貴幸災樂禍:“哈哈,想不到豐哥是個風流之輩啊。果然名如其人啊,在下坐等好戲。”
周行莘又恢複了哲學家的神氣:“一般這種情況是不宜持久的,過久容易弄假成真,搞不好兩敗俱傷啊。當年蘇聯美國冷戰,對雙方各自都沒有多少好處,最後以蘇聯解體為結局,給其中一方造成了災難性的打擊。我勸你還是早點解決的好,不是你道歉就是她道歉,你自己決定吧。”
“憑什麼又是我?”項少豐變得暴躁:“上次也是我!我到底哪裏做不對了?弄得我好像罪不可赦似的。別想我再道歉投降,我這次就是要跟她耗!看誰強硬!”說罷便賭氣似的用被子蒙住了頭,翻身睡覺,不再理會餘人的討論。
其實,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之類的理論項少豐都懂,但他內心就是排斥每次都要自己低聲下去地去討好胡湘湘,求她原諒自己。有時候,固執是件好事,它引領你堅持到最後,但有時候,固執變成偏執,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項少豐的作為已經有種後者的意味了,可是他不自知。多年後,他會回想起來,自己幹了一件多麼愚蠢而又偉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