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你可知罪!”炎山之巔,有一禁地,禁地外立有一座邢台,高三丈三。邢台之上,有一人頭戴枷鎖,身披鎖鏈,背刺鉤刃,麵露血色,那便是趙擎。其四周則布滿無數怨靈,個個麵目崢嶸,似饑如渴,說話之人也極為熟悉。
“大長老,趙擎有何罪過!”趙擎全身傷痕,疼痛難忍,吞吐而說。
“你擅闖禁地,導致封印被解,暗族乘機而襲,致使我宗全滅,宗主也落入炎崖澗生死不明,還不認罪。”大長老飄至趙擎身前,細說著他的罪過,麵目也變的扭曲起來,似怪非怪,周圍的孤魂也紛紛沸騰起來,有的咒罵,有的嘲諷,有的怨恨,恨不得親自手刃了他。
“不,當年我去禁地之時,封印早已解除,根本與我無關!”趙擎也極力辯解,但大長老和那些孤魂也是不屑,隻把罪過強加在趙擎的頭上,更何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無需多言,你看你身旁女子是誰!”這時,趙擎的身邊多了一名女子,一身囚衣,雙膝而跪,散發垂落,遮住麵容,低頭不語,背手而縛。大長老看著女子,不禁漏出來邪笑,或許他知道,就算殺死趙擎千百次,也難以平複心中的仇恨,而折磨趙擎,卻能夠令他心中充滿快感,甚至更加安撫這些孤魂。
“雯兒,不,不!”趙擎雖然沒有看見女子的臉,但也猜到了她是誰。趙擎知道,這是一場夢,每晚必做的一場夢,十幾年了,夢裏的孤魂已經用盡了折磨的方式,但是這女子卻是第一次。趙擎雖然知道這是夢,但也知道這是多麼的真實,他的心裏已經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了。趙擎不斷的叫喊,試著叫醒她,不過是徒勞。“雯兒快醒醒!”
“沒用的,她醒不過來了,現在就讓她來替你,承擔所有的罪過吧!”說著,大長老揮手,將女子拋入炎崖澗,趙擎不止拿來的力氣,竟也一躍而下,落入澗內。
“不要!”趙擎在最後的聲嘶力竭下,立刻驚醒,突然坐立,麵色全青,布滿汗珠,隨著重力,滴滴而落,雙手緊握著被單,不斷顫抖,嘴也跟著顫抖,口水也直流而下,喘著粗氣。
對他來說,這不是夢,這就是他永世的折磨,每一場夢境都無比的真實,他認識每一個孤魂,樣子,動作,以及仇視他的眼神。如果這是對他的折磨,他也就隻能是認了,但是他的摯愛,也被牽扯進來,他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他不能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失去那個女孩了。
趙擎落腳下床,來到窗前,月色過半,不知他是睡飽了,還是不敢再睡了,隻是靜靜的待著。突然,一個想法在趙擎的心中萌發——贖罪,或許贖罪才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
趙擎輕聲來到龍熠床前,看著他稚嫩的臉,撫摸著他的額頭,為他蓋上了被子,已經過了十三年了,救他的時候仿佛還在昨天。
“哇哇哇!”
幽密的山穀中,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正在趕路的趙擎聽聞後,便尋著聲響,穿過竹林,在一塊花崗岩上發現了孩子。趙擎正準備上前,不料中途竄出一隻饕狼,一口便叼住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