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道:“少爺,你別逞強了!我背著你走。”
段恪文極力推開他:“不用,我還能走!”
蔣迎鬆手快,解開他手臂上的黑巾,但見他傷口處已然微微泛青,往外滲著帶血絲的黃水,看起來甚是不妙。他短短歎了一氣:“看來得以內功先替你逼出毒來,不然毒血攻入髒腑,傷得可就重了!”
周雲也俯身看著,為難地道:“你會嗎?”
蔣迎鬆卻隻盯著傷口皺著眉頭:“我雖會一些內功驅毒之法,卻不嫻熟,怕一個沒弄好,反而傷了他。”
這一提醒,段恪文倒是想起了庭羽告訴如何驅了蜂毒的心法,於是道:“不打緊,我自己會一些驅毒。”說著,他強撐著身形盤腳坐下,靜下心神,按著從前庭羽教過的法子,試著封了自己心脈幾處要穴,然後又將經脈運行起來,但覺得周身很快熱絡起來,肩背處一片汗濕,傷口處一陣灼痛,麻木的感覺略退,頭腦也覺得清醒了不少。他稍覺舒服些,便收了真氣不再運功,隻因他知道憑自己內力想要完全驅清餘毒,一時半會兒恐怕不夠,而此地不宜久留,不能拖累了他人,於是趕緊睜眼起身。
程霄一見趕忙扶住了他,擔憂地道:“我說,你可不能勉強,不如讓周將軍先去探路找人,我在這裏守著你便是。”
段恪文卻直搖頭,捂著又流出血來的傷口,咬牙站直了身子,堅持要前行。
於是周雲與蔣迎鬆二人走在前麵探路,程霄伴著段恪文落在後麵數丈處,一行人往通道前方走去。
走了一段,蔣迎鬆看著周雲,將心裏憋了許久的疑問小聲地問了出來:“我說,那受傷的小子是什麼來頭?竟令你這羽林衛隊長都如此緊張?”
周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是我在老家的本家少爺,縱使我這條命撂這裏了,他也絕對不能有閃失。”
蔣迎鬆顯然不是很信,卻隻是淡淡笑道:“你不願說,我自然也會知道。反正出去後,我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周雲瞪了他一眼:“休要狂妄!小心看路,先出去再說!”
邊走邊探路,約摸走了一兩個時辰。此時,據他們從湖麵暗室掉落到秘道已過了約摸有一天時間了,幾人已是又餓又累又困,疲憊至極卻又因為緊張而不敢有半分鬆懈,沿著通道堅持著往前行。好在這通道兩旁有許多坑洞,裏麵積了許多清水,他們餓雖餓,水還是將就著著有喝。
走了許久,這通道也變得越發不平整了,途中的巨石阻路,又有許多圓形碎石頭散落其間;有些路段非常寬大,有些又緊仄,頂上一會兒巨石如犬牙交互,直壓頭頂,一會兒又是穹頂般高闊。幾人走得甚是辛苦,段恪文更是有些踉蹌,程霄扶著他一臂,不敢鬆開。
“我覺得這像是個地下河道。”蔣迎鬆看了看周圍,皺眉道。
“哦?倒是有點像,可是水流去哪裏了?”周雲摸著他忽然叫起來的肚子,尷尬地附和了一句。
正說著,程霄一指前麵,麵色發白地道:“看哪!前麵……前麵堵住了!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