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子風,這就是你想多了。雖然年少時我心有怨氣,不過這麼多年過來,我也看的清楚。在開疆擴土上或許我能有所作為,但治國我還比不得皇上,而且我也沒興趣,這一點我想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皇上不放心的不是我造反,而是我無為。”
“無為?”
“滿朝武將,很多是從我門下出來。皇上年少親政,至今並無太大功績。我朝如今無名將,能用的那幾個又是跟著我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有多少人能對皇上心服?戰事一起,皇上調兵不動該當如何?隻有我出麵,他們還能賣我個麵子。這次西夏的任務,其實是可有可無的,說誅殺李元昊,談何容易,我想皇上也並不抱太大希望。他把這件事交給我,隻是看我是否還能差遣的動。”
“那王爺的意思呢?”
“不僅要辦,而且要辦的漂漂亮亮的。畢竟這天下還是我趙家的,我和皇上雖然有芥蒂,但這本身不是皇上和我二人的恩怨,先皇子孫如今所剩無幾,太宗皇帝的基業也斷不能在我們二人手中有所損傷。我久居洛陽,原本就是怕功高蓋主招來禍事,二是落得清閑。現已近不惑之年,皇上與我都已經成熟,不會再發生猜忌之事。我又想回卞粱城去感慕先皇餘恩,頤養天年。這件事辦好了,我回去就沒有那麼多的閑言碎語了。”
“原來王爺是做這般打算。”
“子風,雖然已經安排尹霜去了青雲鎮,但我也不放心,我還是希望你能走一趟西夏,這也是我拖你辦的最後一件事。”
“王爺……”
成親王的眼中滿是期待之色,也滿是信任之色。
“子風定當一如先前。”
成親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呂子風跟隨成親王將近十載,雖然沉默寡言,辦事毫無差錯。相對於對於其他人的命令,成親王對他總是用商量的口吻。呂子風雖不善於表達,但多年來,他也是心有所悟。
“對了,把崔無極也帶上吧,雖然他有點奸滑,但是江湖經驗豐富,身手也不弱。我隨後就做安排,這一路上你二人以你的安排為主,也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吧。我帳下也安排些人手一同去,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子風遵命。”
“一晃過去七年,你我之間的約定也基本完成,事成我回東京,你也可以歸去了。”成親王感慨的說道。
“謝王爺成全。”呂子風眼中罕見的出現了不舍的情緒。
二人相背而去,成親王沒有回頭,呂子風也沒有回頭。
青雲鎮議事廳中,幾個人表情都很嚴肅。
“爹,那人到底是誰,為連你和兩位叔叔都如此懼憚?”在楚千葉的記憶中,似乎楚文龍還沒懼怕江湖中什麼人,這次倒是顯得有些奇怪。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所說的就是西域邪劍賀蘭山。”
“賀蘭山?”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西域中有一神秘的賀蘭家族,家族中有一種劍法,習劍之人短時間內就可以登峰造極,但是這種劍法有一個缺點就是習劍之人的心智會受到影響,最後甚至會六親不認,所以稱為邪劍。我想那賀蘭山便是修習了這種劍法,以至於他在短時間內崛起。”
“竟然有如此劍法?”
“世間萬事皆有可能,有其利則必有其害。不過這賀蘭家族卻很少有人修習這種劍法,而且基本沒出過什麼震驚武林的人物。但那賀蘭山修習劍法據說是有一股勢力妄圖奪得賀蘭家族的祖業,搶其劍法,賀蘭家族的長子賀蘭山才被逼無奈修習,一月間將這股勢力消弭於世,自那之後再沒有人敢打賀蘭家族的主意,就是因為他們有這劍法坐鎮。”
“相比其他人修習劍法完全失去心智,這賀蘭山卻是偶爾清醒的。”
“哦?”
“上一次問劍大會中,他就出現過。據說他和問劍山莊莊主比試之時竟然不落下風,但是中途卻突然迷失心智,瘋瘋癲癲的跑出了問劍山莊。”
楚千葉腦補了幾幅畫麵後也不禁對那位賀蘭山生出幾點佩服,這樣的人本來就值得欣賞。但是今天鎮中幾十條性命卻和此人有莫名的關係,倒是讓楚千葉對此人又增加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