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娶得了哪用得著你費錢?不過創業就另算了。現在屹立的發展很穩,老大扛了大半個公司,發展建材方麵的事除了你還有誰能幹?老三是金貴慣了的,你要是能指使得了他我也沒意見。”左曲然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參茶,那笑容在他兒子眼裏看來是越來越精。
“爸,我是不是您親生的?我那點私房錢可是我自個兒鼓搗八方事業攢起來的,而且現在手下有多少店鋪開著我都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實在沒時間沒精力再辦一建材公司!老大辛苦我明白,但老三憑什麼就非得比我金貴?我這還擔著半個屹立呢,您這不是想累得兒子生不出孫子麼!”左銳軒滿口的埋怨,心裏隻覺得不平衡。
老頭的意思簡單明了,娶媳婦有公費,創企業得私錢,虧損盈利與屹立一概無關!他原本以為給鄭浩幾筆生意就能解決的事,現在算是越弄越複雜了。
“誰讓你是老二?你沒聽說過排行老二的都是不受寵的?建材方麵你不擅長沒關係,鄭浩是個人才,那韓姑娘也會是個賢內助,你們仨挑得了這大梁。今天就說到這吧,想留下來吃飯就留,不吃的話你可以回去陪我未來媳婦了。”左曲然捏著杯耳起身慢悠悠地邁步,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爸,您這是讓我帶著媳婦跟媳婦的前未婚夫一起幹?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太那什麼了——”左銳軒在弄明白今天被叫回家的目的後,有些震驚老頭的安排,這是成心給他添堵還是考驗他媳婦,他就想不透了。
“鄭浩在a市有個女人,再過幾個月就當爹了,他的資料老大會給你傳真過去,你要是看不住自己的女人,也怨不得誰。”
看著自家老頭遠去的背影,左銳軒還站在書房門口發呆。
他不過是要老大查查韓伊的身家背景,誰料老頭連韓家鄭家都查了,甚至還查了鄭浩的私事,這才是所謂的滴水不漏吧!
這天,左銳軒沒留下吃飯,突然接收到這麼多消息,他需要時間消化,所以去了“心房”靜思了半天,後又聯係上鄭浩密談了幾小時。等他回到韓伊的公寓時,已是華燈初上,過了飯點。
見餐桌上點亮的那一盞小燈與一桌已經放冷的飯菜,左銳軒心底的暖意頓時泛濫,饑餓過頭的腸胃都立時舒爽起來,這種能充滿整個內心的溫馨溫暖滋味與他每次回左公館是不同的。
他沒有開燈,換了拖鞋躡手躡腳地摸進臥室尋找那個此刻極度期盼的身影,忽然覺得付出一切辛勞的代價都是值得的,與鄭浩討論過後的那點不甘及矛盾頓時煙消雲散。
有什麼值得困惑呢?他這是即將換來這一世的安穩與幸福!
左銳軒在視線中出現那抹身影時便迅速上前將其擁住,側著臉埋進她的頸部深吸了一口氣,再一點一點收緊手臂的力道,滿足地感歎道:“老婆,我回來了。”這兩個字一出口,竟然如此自然愜意。
但正在收拾行李的韓伊被不由地一怔。
這個稱呼,曾也有人親昵地叫出口,而她也以為此生再也沒有誰能叫得如此動聽與溫馨,畢竟鄭浩與她之間本就不存在什麼,而身後這個富家公子哥——她從未設想過他們之間的不明關係會發展成另一種明朗狀態。
“有煙味,去衝涼換件衣服,菜涼了,我去熱熱。”平定心中那股莫名的熱潮後,她平靜淡漠地想扯開腰間勒得她快窒息的手臂。
左銳軒卻第一次耍賴般地沒有聽話,連手臂也不曾動過一下。
“伊伊,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有種特別強烈的感覺,好像咱們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樣,不管我在外麵有多累多煩躁,一打開家門見到那盞為我等候的小燈和香氣四溢的飯菜時,什麼負麵情緒都不見了!對不起寶貝,答應你回來吃晚飯又遲到,下次絕不再犯。”
“那不過是男人在虛榮心突然被滿足時產生的錯覺,如果吃膩了家中的平淡飯菜,看膩了家中的橘色燈光,會覺得昏暗光線令人煩躁,會覺得飯菜難以下咽,更會覺得妻子身上的油煙味刺鼻厭惡。”韓伊還是扯開了手臂,轉過身用一番清明的理論駁了左銳軒這不符常理的感歎。
在那個人離開之後,她已不懂得什麼是期望,也不允許自己再貪婪不切實際的溫暖。
左二同誌果然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拉住要去熱菜的韓伊,俯身親吻了那張漠然的臉,柔聲說道:“不用熱了。我家伊伊有一顆被冰凍的心,我先去吃飯,吃飽了有力氣了繼續抱著你捂,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捂熱了,讓你不再懷疑我對未來二人共同生活的急切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