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是的命令下,周琳被熱情“招待”了。
本想在咖啡中加鹽,但雜誌社材料有限,張泉不知從誰那裏拿了瓶李錦記醬油,毫不吝嗇地倒了半杯,又在周琳嚐出味道後一個重心不穩踉蹌一下,重點是很順利地勾到對方的手臂,把這杯半咖啡半醬油的東西在那條香奈兒裙子上潑出了一副優美山水畫。
張泉對著那作品故作驚恐樣,實在暗地裏狠狠地欣賞了一番,並覺得自己實有天賦,在釣不到金龜婿的當下,也許她可以走美術天才這條路線。
意淫完畢,張泉“緊張”地抽了幾張紙巾與濕巾遞給了周琳,並好意地想帶她去洗手間處理,畢竟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編輯部所有成員都目睹了這一幕,她也得給對方一個台階下。小三雖可惡,但也不容易不是?
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但周琳顯然不領情,怒氣衝衝地滿場子找黎是,那尖銳的嗓音把雜誌社的天花板都快刺破了,總監辦公室也被強行闖入,可惜沒能找著。
而黎是在助理辦公室跟親親老公發了短信之後,拿下耳朵裏的耳塞,掏了掏耳朵就打算去見可憐又可悲的小三了。
今天給的顏色不過是回報周琳那天的挑釁與挑撥,她可不是天真善良的小姑娘。
“都嚷什麼?把這當成菜市場了嗎?要讓客戶看到還不當咱這上演潑婦罵街呢!都回崗位上工作去!”黎是第一次擺出了總監的架子,並不忘同事們眨眨眼睛表示感謝,而後故作震驚地把周琳上下瞄了一遍,“周小姐這是怎麼了?”
“黎是,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周琳臉色僵硬地瞪著黎是,語調聽上去起伏不大,倒不像剛才那般歇斯底裏。她那眸子裏的冷光都快能當空調使了,恨不得要把黎是凍出個好歹來。
她確實是想找黎是說些什麼,但也沒料到今天會是這樣的局麵收場。
“哦,我一般不跟這群人擺架子,但是該鎮/壓的時候總得出來鎮/壓,否則讓人藐視了豈不是我的無能?這年頭不乏沒素質沒道德的,咱也不能平白叫人欺負去不是?”黎是勾了勾唇角笑顏如花,隻不過張泉卻冷不丁地一顫縮在別人後頭去了。
這話裏有話就算了,但這冷笑的溫度比起小三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套一句小三的話,她是真沒想到黎是是這樣的人,深藏不露,大智若愚,平時溫溫軟軟很好拿捏,但一出手就得整得你屍骨無存!
幻想中的張泉越發顫栗,想著自己平時的作為,幹脆躲到編輯部去了,連熱鬧都不湊了。
不過黎是這會兒沒管她的閑工夫。
“雖然你這人很令我討厭,不過上門即是客。”
她對著周琳客套地笑了笑便將視線掃向編輯部各位看客,“都把手機收了,這周小姐是咱們A市唯一一家上市的貨代公司的千金,沒準還能成為咱的客戶呢,這種糗事的視頻咱還是刪了吧,咱們社近期還沒出娛樂雜誌的打算。”
這話的意思明麵上也聽得出來,就算得罪周琳他們也不擔心,潑婦罵街的視頻都拿著呢,誰怕誰啊!
“我真看不出來你有哪點值得Boyce喜歡,你不覺得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長久不了嗎?”周琳死死拽住裙擺,滿麵的不甘心。她從未想過被陸戰僑掛在嘴邊的小獅子會這樣惡毒,在她開口之前先給了她一個痛擊。
許是周琳臉上那股落寞與不甘太過張揚,總監辦公室的走道裏聚的職員越來越多,有暗自與周琳同仇敵愾看不出黎是魅力的,也有為黎是鄙視小三的。
畢竟陸戰僑已在雜誌社高調宣揚過他們青梅竹馬的偉大愛情,任何一個女人找上來都不可避免地淪為小三。
“我是什麼人我老公比誰都清楚,如果找我有事就坐下來好好談吧。”
黎是不以為意地淡淡說了一句,視線從對方臉上移到那條遭殃的裙子,歎息道:“你今天來得不巧,我心情不好,所以情緒激動了些,裙子我會賠你的,很抱歉讓你受驚了。這樣吧,我老公前幾天給我訂的孕婦裝今天早上到了幾條,我拿條小號的給你先換上吧。”
話音落下,不等周琳回答她便進了辦公室,當著大家的麵拆開一個精美包裹,抽出一條淡粉色的簡潔孕婦裙擱在椅背上,“在我辦公室換吧,這也是知名品牌,價格不會比你身上那件低,你就湊合吧。還有,之前不知道你要來,所以沒來得及裝攝像頭,你大可放心。”
整人之計她沒絲毫悔意,不過,打人之後給個甜棗不是能顯大度嗎?犧牲一條裙子算什麼?至少今天先下手為強壞了對方氣勢,沒被整到流產。
“小黎你懷上了?”
“難怪你老公要我們幫忙監督你少玩電腦少用手機!”
“我上次就懷疑這事了,你沒見陸先生那臉,望著媳婦都笑成一朵芙蓉花了。”
“怎麼速度這麼快?不是說在籌備婚禮嗎?未婚先孕不都過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