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上演鬧劇(2 / 3)

說著說著,她的笑意便越發地森冷,眼角的餘光越過陸戰僑已經掃向他身後的開放式空間,沙發、地板甚至床上都沒有別的外來物,所以,她將視線移開,落在了最裏側的浴室推門上。

朦朧的燈亮著,事實呼之欲出,高跟鞋主人目前正在他們家的浴室之中。

“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你不喜歡外人用咱家浴室,我就是怕你怪我把浴室借給別人才想瞞你——”陸戰僑哪裏還有剛才質問的氣勢?濃眉一簇耷拉著雙眼急著要辯駁,他知道她會想多,也知道她會想歪,但這節骨眼上,他的冷靜卻消失殫盡。

盡管著急,可腦中愣是找不出合適的解釋來,再說,人家也不給他說太多話的機會。

“哦,知道我不喜歡所以瞞我?你可真會心疼我。”

陸戰僑的解釋還沒說完,黎是已經厭惡地甩掉腳上的鞋子,主動靠近他胸前用力一聞,隨即便輕笑出聲,“很香,看來剛泡過澡嘛,怎麼不一起呢?你不是最喜歡鴛鴦/浴了嗎?”

“小是,你別這樣,我隻是怕你多想才沒有告訴你。”

黎是的冷笑像一把尖銳的刀子,在切割著對陸戰僑的信任,他隻覺得煩躁至極,心底還隱隱地有一絲可悲,“麵湯灑到芸芊了,這就是她出現在咱家浴室的原因。至於她為什麼會找上門來,我還沒來得及問清。”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事實擺在眼前,在某些方麵黎是對他幾乎不存在信任。

黎是正要開口,不遠處的浴室傳來了動靜,由於她是正對著房間而站,堪堪將楚芸芊那副美女出浴圖收了個徹底,她在驚詫的同時居然還能反應敏捷地勾住陸戰僑的脖子阻止他的轉頭動作。

“要是敢回頭姐一定戳瞎你的眼睛!”

鬆手走向楚芸芊之前,黎是壓低音量惡狠狠地扔下一句警告,還不忘趁機在陸戰僑的俊臉上死命地掐上一把泄憤。

“戰僑,我洗好了。黎小姐……”

“楚小姐到底是國外長大的,跟咱們中國女人就是不一樣,上別人家借浴室衝涼都能自在得跟在自個兒家似的。這小毛巾遮了上麵擋不住下麵,擋了下麵遮不住上麵的模樣太勾人了,姐怎麼就是個女的呢?要不然就不會白費你一番苦心上前就撲了啊!不過,我還真的挺喜歡你這胸部的形狀,夠逼真夠自然,是在韓國做的嗎?要不,你讓我摸摸?”

黎是一邊說著一邊靠近浴室,臉上雖然洋溢著和煦的笑意,神情也頗為溫和,眼看著就要摸上楚芸芊,嚇得她立即向後退縮進了浴室。

該死的大胸,有這樣做女人的嗎?在人家家裏衝澡還一絲/不掛地出來,想當著人家老婆的麵勾引她男人,這安得什麼心?

不給點顏色看看還真當她姓黎的是軟柿子呢!

杵在門前揉臉的陸站起懊惱地蹙起濃眉,總算理解黎是不讓他轉頭的原因。

臉頰上的疼痛沒有絲毫減退,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大的怨氣。隻不過,他是真沒料到楚芸芊會在這個時候擋了塊毛巾出來。

這姑娘不是火上澆油嗎?

而此時的楚芸芊也被黎是一番話說得慘白了臉色,雖然她是狠了心有意讓黎是撞見,可浴室裏除了毛巾的確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布料。

“戰僑,浴室裏的浴巾被你剛才圍走了,我也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聽楚芸芊這麼一說,陸戰僑猛地一顫,心中暗叫不好。

這話雖是實情不假,可搭上楚芸芊那可憐委屈的語氣就生了一份曖昧出來。什麼叫浴巾被他剛才圍走了?他哪知道今天會有外人上門!

“小是,我到家才不到倆小時,收拾了你的行李泡了個澡就去廚房下麵了,咱媽雖然留我在家吃了午飯,可那會兒我隻顧著消化咱爸的那番話壓根沒吃幾口,這不,麵還沒吃完芸芊就來咱家做客了,我本以為是你回家了,開門的時候有些著急,一小小心麵湯就,就灑她身上了。”

陸戰僑雖然急得有些語無倫次,還是很理智地將灑麵湯的原因篡改,盡管那個擁抱很平常,可他家的母獅子正在氣頭上,他不敢隨意造次,隻能選擇善意的謊言了。

“哦,我爸說什麼了?”黎是冷眼望著不敢轉身的那個背影,臉色不太好看。

“咱爸說什麼不是重點!”著急地想回頭卻又不敢轉動僵硬的脖子,深怕看到不該看的。

“那重點是什麼?”黎是繼續勾起唇角,笑得瘮人。

“重點是……”

陸戰僑忽地歎了聲氣,最後無力地說道:“你拿套衣服給芸芊換上,咱坐下來好好聊,問問芸芊找上門是不是需要什麼幫助。”

他的重點還能是什麼?是不希望她有什麼誤會,可此時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反而多說多錯。

“衣櫃不都是你整理的嗎?我哪知道找什麼衣服給楚小姐穿。我前不久還不見了一批衣服,是不是你藏哪兒了?趕緊拿出來給人家換上,家裏冷氣那麼低,萬一感冒了要在咱家借住養病,這一張床睡三個人可就有點擠了。”

盡管此時很想咬人,黎是還是極力克製暗自磨牙,在別的女人麵前,她不能太失了水準當眾下口。

不過,這時的陸戰僑在黎是眼裏儼然是個犯了滔天大罪等待判刑的囚犯。

明知道她最討厭這個女人,居然還敢往家裏招惹,明知道這個女人對他心懷不軌,居然還敢借她浴室給她勾搭的機會!

倘若她再晚個十分鍾回來,那麼楚芸芊是否已經用沒有浴巾的理由將她的男人往床上帶了?

找上門來勾引她男人這種侮辱,她絕不原諒!

所以,不管是不是楚芸芊主動,陸戰僑的行為在黎是的標準裏已經嚴重犯規,需要極限懲罰以儆效尤。

於是,五分鍾之後,鉑宮的小窩中,楚芸芊穿上了一套陸戰僑暗自沒收的保守款睡衣坐在一張餐椅上,而陸戰僑與黎是正“親密”地靠坐在沙發,明明是兩女一男的三角關係,氣氛僵硬到了極致,兩個女人卻依舊能勉強做到相談甚歡,委實別扭詭異。

陸戰僑一直保持沉默,臉部肌肉時常有些不容察覺的微小抽搐,神情十分古怪,摟著黎是的手臂緊繃著肌肉,兩眼卻時時掃向關閉的大門,暗自期盼楚雲江能盡快趕來帶走楚芸芊這個炸彈。

他的側腰已經疼得沒知覺了。

“芸芊,你的臉色很差,怎麼慘白得跟僵屍一樣?你真的沒事嗎?”

黎是故作關心地問道,搭在陸戰僑腰上的手也沒閑著,變著花樣嚐試各種掐法看他的疼痛反應。隻要感覺到陸戰僑的身體跟著一顫或者一僵,她臉上的笑容就不自覺地揚起,這就是他擅自讓楚芸芊用他們家浴室的體罰之一。

楚芸芊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目光瞥向陸戰僑打算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視線,隻得憋著委屈望向他懷中所摟的黎是,“小是,我今天出門忘了帶包,可以跟你借化妝品用一下嗎?”

她知道黎是是有意諷刺她的臉色,兩人相比之下,她此時的臉色的確稍顯暗沉,雖不是蒼白卻也是毫無血色,可還不至於差到跟僵屍媲美。

“可以啊,我其實一點都不小氣,除了牙刷、內褲和男人,其他東西都舍得外借。”

黎是笑得燦爛,說到“男人”時,右手五個手指同時用力,直到陸戰僑吃痛發出輕微的抽氣聲她才滿意地鬆了力道,故作大度地說道:“梳妝台上的那套化妝品是阿僑從香港帶回來的,我還沒用過,送給你吧。女人化了妝看上去的確精神但依賴性太強了,就像你現在的皮膚,保養再好還是像女鬼女屍,我可不想哪天卸了妝嚇到我床上的男人。”

這一番話說得楚芸芊一臉鐵青,更是應了黎是形容的那兩次詞,梳妝台就在前方,她卻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在某些方麵,她的確贏不過黎是,例如口才,例如膚質。

陸戰僑繃得渾身僵硬,眼看著身旁這兩個女人從“某小姐”的稱呼變換為直呼其名,表麵上關係密切了,實則暗自掐得更狠,尤其是他懷裏的黎是,那張犀利的小嘴這些年他是習慣了,可對楚芸芊來說,攻擊性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