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是平靜地數落著曾經被陸戰僑丟下的心酸,雖然相信他剛才的那句話,卻又有些不明白原因。他真的有像他自己認為的那樣在意她嗎?
“呃……”
被黎是這樣一說,陸戰僑不禁皺眉,一時間竟然無法找到合適的角度去解釋。所以,他選擇了以進為退。
他的手臂死死勒住她的腰,稍稍加大了音量,反問道:“是你一再再地忽視我,交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從來不顧我的感受,更讓我替你掩護。因為你看不到我,我隻能以另一種身份存在你身邊,所以我接受了第一個女友。在我出國之前也曾想帶你一起去,是你說不習慣老外的食物又離不開父母,更在沒談完時就陪男朋友去看電影了,你現在還有立場怪我因為別的女人冷落你?”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跟別的女人戀愛、同居、廝混的初衷,都是因為我?陸戰僑,你該不是要告訴我,在N多年前你就已經——”黎是側過臉瞪著身後的男人問道,清澈的大眼中滿是懷疑,壓根不相信是她的忽視造就了這個為害無數女人的花花公子。
陸戰僑抿著唇拿微笑做他的回答,盡管她說不出口,他卻不回避。經過昨天的事件,他不認為她還能繼續傻到底,該麵對的,已經無法逃避。
“小是,我知道說五歲就愛上一個人太可笑,所以我委婉地告訴你,至少從十年前開始,我心裏愛的女人隻是你。”
若不是愛他,何須對她這樣寵溺?若不是愛她,何須對她這樣忍讓?若不是愛她,又何須在痛苦的煎熬中一次次落寞又一次次振作?
既然等不到她親自發現,那麼隻能讓他選擇告白。
“十年前?”
黎是不可置信地掙出身後的懷抱,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喜悅,隻望著那張蠱惑人心的俊臉冷聲嘲諷道,“這表白可真不怎麼樣,至少比我那些男朋友們遜多了!十年前?那你早幹嘛去了? 我好歹還在初戀前試過跟你在一起,可你做過什麼?我幫那些女生轉交的禮物,你可是照單全收了!你還有臉說十年前?”
“你又要去哪?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臭毛病?別跟我玩這種動不動就走的套路,給我說清楚,那些禮物有哪一件不是歸你所有了?用你那缺根筋的腦袋去想想清楚,十年前我做了多少努力,這十年裏我又在等你的過程給了多少暗示!”
“誰管你的暗示提示!跟別的女人怎麼就能直接明了地奔了上床的主題,對著從小玩到大的我就吭不出聲了?我有那麼可怕嗎?”
“就因為有從小到大的了解和默契,還需要我把那些話掛在嘴邊嗎?但凡你把看帥哥的賊眼留十分之一在我身上也不會什麼都看不見!或者,你從來不打算‘看’見。”
“這二十多年我們之間一直都是同種相處方式,你讓我怎麼看?我沒有自作多情的喜好,也沒有自戀過頭!”
葡萄架下的小道上,陸戰僑氣急敗壞地抓住準備再次離開的黎是。
他無力地暗自歎息,盡管開始的言談有多嚴肅正經,她總有辦法把氣氛破壞得一幹二淨,每一次的結果似乎都隻能是吵得不可開交。
雖然他們之間實力相當,而他曾經唯一能做的卻隻能是妥協,不過現在不同,他有更好的方法讓她妥協。
陸戰僑的吻就這樣蓋了下來,占著身高體力優勢把黎是圈在懷裏動彈不得,隻能微揚著臉被迫承受這個帶有征服意義的熱吻。唇齒交融,相濡以沫,未到七夕的夏夜,葡萄架下擁吻的兩人卻有著比傳說主角更強烈的欲望,希望時間就停在了這一刻。
“你放開,我不想再在這兒無償獻血了!”
半晌過後,黎是終於因為腿上被咬的第N口推開了陸戰僑的臉,懊惱地俯身去抓著小腿肚的刺癢。
陸戰僑大聲地歎了口氣,雙手扣住黎是的腰身一個用勁,將她整個托起坐到了他的左肩,驚得黎是急忙抱住他的腦袋亂叫,他的嘴裏卻感慨地說道:“看來這董永和七仙女也不容易,一年見一次就算了還得死命地喂蚊子,你說那鵲橋有沒有可能其實是蚊橋來著?要不喂飽了血,來年就不放董永過來了?”
“神經!快放我下來——陸戰僑你個王八蛋!你明知道我恐高……放我下來!”
“嗯,先告訴我那些男友們都指責你什麼了,不是跟我有關嗎?說清楚。還有程非凡,聽你的意思他好像知道的挺多。”
“他什麼都知道,你先、先放我下來。”
“先回答問題,哦,忘了告訴你,老宅這邊還人工堆砌了個小山坡,上邊的風景很不錯,特別有‘會當淩絕頂’的感覺,咱去試試?”
“陸戰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