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凡一直在觀察著黎是的神情。
聽了這番話後他倒是替左銳衍感到惋惜,她能夠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來,隻怕這段感情是真的過去了,不痛不傷代表傷口已經愈合。
“男人本性風流,左三公子才貌兼備,家世雄厚,在現在這個社會裏,他是許多女人追逐攀纏的對象,何況,他這種公子哥的社交圈都是這種風氣。我想,他對你未必不是真心誠意。”他用此刻僅有的理智幫她分析著。
雖然這些話聽上去像是為左銳衍的花心多情開脫,不太入耳,但也是實情。他不知道左銳衍對待感情的原則,但至少不會是玩弄心態。
“總監果然是個男人。”
黎是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再度轉開視線,隻是唇角那抹苦澀無法淡去。她無法克製地用了略帶嘲諷的語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該責怪男人的花心多情,隻能怪這該死的社會,不該責怪他的腳踏多條船,隻怪那些主動貼上他的女人?”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程非凡無奈地苦笑,明明被誤解又不能解釋,眼下他再多說什麼也會被她看成狡辯。他暗自歎了口氣忍了下去,被她當作奚落的對象也行,隻要能緩解她此時的陰鬱,也算有所價值。
“我當時挺恨他的欺騙和隱瞞,所以那天就堅決分手,銳衍卻一直堅持要我再給他一個機會,說他其實……其實愛我?可我無法理解這種身心離分的愛,也不相信。真不懂為什麼男人能一邊說愛你卻和別的女人上床,而且他們還不能接受女人愛他但和別的男人有絲毫的曖昧!”黎是顯然沒有在意剛才的話,隻一門心思說個痛快。
“呃……這個,我想你有些偏激了。”
程非凡略不自在地撇撇嘴,臉上浮起一絲尷尬,跟一個不太熟悉的女職員這麼直觀地談論愛與性,似乎有些不合適。
不過她能這麼坦然大方也讓他少了幾分別扭。
於是,程非凡極快地調整心態,再度開口:“你不能一竿子把所有男人都打死,我承認部分男人是你說的這樣,可這個說法太籠統,應該有大多數男人也希望自己對愛人從一而終,在仍然相愛之時。”
至少,他不是這樣的男人,這點他可以肯定。
“我哪會一竿子把所有男人打死?一個男人就快把我弄死了……其實銳衍很好,品性、才能、外表都非常優秀,可我被我媽那套封建思想荼毒了二十七年,根本玩不起這種遊戲,所以我選擇退離來自保。我知道他好像沒有死心,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頭,所以,我現在不知道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