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徹裝好食物,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淺紅色上衣的姑娘正朝他這邊走來。那女孩盤著發髻,小圓臉白裏透紅,雙眸靈動,不是素雪是誰!當他看向她的時候,她也正好望過來。
他眉開眼笑,正要激動地打招呼,下一刻,做夢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一晃眼,素雪閃到身前,右臂一抬,隨即小手在眼前變成大拳,帶著風聲迎麵飛來。
人立刻向後倒去,鼻子上又酸又痛,眼淚嘩嘩流了出來。
……
速度既快,又毫無準備,明徹隻覺胸口和腦門有一萬頭野馬在飛奔!
“呢跟西麼!噢色門徹。”他捂著鼻子,口齒不清,大喊。
“我知道是你!打的就是你這個無恥小賊!”她竟然聽懂了,恨恨地回應道。手底下卻毫不停歇,一通劈頭蓋臉。
明徹怎麼可能是她對手,早已摔倒在地,隻有護著頭挨打的份。那個文雅謙和的人怎麼變得這麼野蠻了?一見麵,二話不說,拳頭先招呼!而且,似乎還打上癮了!
他的心念轉得飛快,揣測著到底怎麼回事。
她終於停了手,一隻腿跪在明徹身上,抬頭一看四周,見路過的人都伸過頭來圍觀,大喝一聲:“看什麼!你們也想來幾拳啊?”隨即拳頭一舉,腰間的一把劍飛出劍鞘,繞著身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嚇得眾人都一哄而散,有幾個膽子大的跑遠了看,也被她狠狠地瞪了幾眼,低頭走開。
她這才得意地轉過頭來,低頭看躺在地上的“小賊”,卻見他枕著雙手,正看著她笑。
“你笑什麼!”
“你是誰?你不是素雪,是不是?”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就是她!”
“你不是。你要是素雪,我讓狗咬死,捶死!”
女孩捶了他兩拳,明徹“哎呦哎呦真捶死了!”叫了起來。
“我當然不是她!你以為你還那麼走運?”
明徹撇了撇嘴,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可惜,可惜了這身好皮囊!”
女子一怔,目光中閃現出一絲怪異神色,隨即怒道:“無恥小賊,我讓你再亂說!”然後她右手一指,明徹的舌頭感到舌頭被扭了一遭,動不了了。
明徹雖口不能言,卻故意兩眼翻天,唉聲歎氣,充滿輕蔑和嘲諷。
她自然看得出他的意思,又在他身上使勁擂了幾拳,然後騰空而起,提著他的衣服把他橫著拎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明徹靠著一棵小樹癱坐在地,不知她用了什麼法術,舌頭似乎又能動了。
“拿來?”
“拿什麼?”
“裝蒜!你把素雪的‘開雲’騙走,以為我不知道?”
明徹本待不理,他與素雪之間的事,何必向她解釋,以後就算道歉也應該是直麵素雪。但見她作勢又要打,心想何必硬撐,再打下去,感覺肋骨就要斷了,他可不想平白遭受無妄之災,於是哂道:“那塊玉佩是素雪借給我救命的,當時我差點死了,她好心救我,怎麼變成我騙走了?你不要不講理好嘛!”
“我不管你怎麼弄走的。現在把‘開雲’還給我!”
“你是素雪什麼人?她妹妹?”
她們二人幾乎一模一樣,年齡也相仿,但她言行舉止顯得野蠻幼稚,是以有此推測。
“放屁!我是她雙胞胎姐姐!我們是同一時間生出來的,我是姐姐!聽懂了嗎?我是姐姐!你再胡說,我把你舌頭扭起來。”她似乎很介意姐妹名分,特意強調了好幾遍。“快點把‘開雲’給我,否則我搜身啊!”
明徹越來越覺得這個姑娘纏雜不清。這個世界哪有同一個時間出生的雙胞胎?再怎麼說總有個先後吧!若真是同一時間出生的,又怎麼確定誰是誰的姐姐?她這麼篤定倒像是心虛。
不過他可無意和她糾纏這些:“‘開雲’不在我身上。這件事我見了素雪,自然會和她解釋。”
姑娘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居然真的開始在明徹身上搜索起來,脖子間,衣服內,搜了一遍又一遍。讓明徹特別難堪的是,她連他褲襠裏都搜,雖隻是輕輕拂過,但也讓他尷尬地直咬牙。
“流氓!”她飛起一腳,踢在他小腹上,雖不很重,卻也夠吃一壺的。
明徹捂著小腹,嗚呼哎哉也乎,心想這是哪兒來的蠻妞,沒羞沒臊,毫不講理!明明是你主動伸過來,我也是控製不住,現在倒怪我?
“不可能啊?我的感應絕不會錯,一定在這小子身上。”她自言自語,一邊從脖子裏掏出一件和開雲極其相似的玉佩,略一施法,那玉佩便一閃一閃發起光來。當它逐漸靠近明徹身體的時候,明徹驚訝地感到體內有所感應般地發出絲絲涼意。
“這下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竟然把‘開雲’煉化到了體內,和你的丹墟合為一體,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