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將深,季影等崔錕不來,等容天也不來,無奈之餘,正欲寬衣入睡。忽見窗外掠過一個人影,閃電般轉瞬即逝。季影急拉門出去,人影早不知去向,唯見門梁上安有一方白紙。季影取過一閱,但見上書:人在武林府。
季影料定是容天所為,知道了雪精兒的下落,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下,舒了一口氣,可另一塊石頭卻起來了。雪精兒被武林府抓了,這正是最壞的消息,心裏的擔憂不覺加倍,真想立即告訴崔錕這些,興許他們還不知道呢,可惜崔錕和木巢還沒歸來。季影反倒沒了睡意,獨坐空房,看著紅燭發出的黃光,等著崔錕回來……崔錕一夜未歸,季影不知什麼時候起趴桌上睡著了,醒來時候隻覺得手臂一陣酸麻。
直到翌日早晨,崔錕木巢二人疲憊歸來,在正廳遇見了上官湘。二人一夜的打探也未尋得雪精兒的半點消息,隻能猜測人讓武林府抓去了。這時,季影從門外進來,立在門前,晨光照在她的身後,發出燦爛奪目的光芒來。
崔錕問道:“昨晚睡得好嗎?怎麼不多睡會?”
季影快語道:“沒怎麼睡呢,昨晚一直在等你們回來。雪精兒被武林府的人抓了,正關在那呢。我們快去救她。”
崔錕道:“你怎麼知道雪精兒在武林府?”
季影突然語咽,又很快恢複道:“我想起來了,昨晚是有個人一直跟蹤我們,被發現後我們就回來了。隨後雪精兒就不見了,除了武林府的人還會有誰要抓雪精兒?”推崔錕往門外去,“哎呀,你快去了,哪那麼多問題,雪精兒被抓了,我都擔心死了。你快去把雪精兒找回來。我和你一起去。快走。”
崔錕被推到院子裏,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木巢兄,一起再去一趟武林府唄。”
木巢應聲道:“這還用得著說。立即出發。”
上官湘也要去,木巢不願她去。上官湘問為什麼,木巢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坦白的說去武林府不是去玩,很危險。上官湘要去的要求更加堅定,“那我更要去了”,似乎有危險是她非去不可的理由。木巢無言以對,但執意不肯她同去。眼見著上官湘眼紅有些濕潤,崔錕勸道:“木巢兄,一起去。季影不也去麼。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湘湘涉險,可是她不去,她能放心得下嗎?一個人呆家裏擔心和等待的煎熬日子一刻都不好過。有什麼事情,有我們倆男的,自然會保護好湘湘和季影的。”上官湘連連點頭。
木巢心徹底軟了,微微一笑,道:“湘兒,我們一起去。”四人拿好刀劍直奔武林府,發誓要救出雪精兒來。
雪精兒被反綁著關在武林府內的一間柴房內,滿肚子的火氣就差火山爆發似的噴出來,恨不得把武林府的人殺個幹淨才痛快。又想起大哥哥什麼時候來救她,又想起不知道人在何方的周明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和他見麵,總算願意在心裏承認自己很喜歡他了。這時緊閉已久的木門忽然開了,進來兩個門衛,其中一個上前來拎起雪精兒,凶狠狠的樣子,粗魯野蠻的動作。雪精兒被推出了門外,險些摔跤,又被拉上馬車。馬車轎子用紅布圍遮了窗戶。雪精兒才一上去,便見了安道樂和任福早已揀定了靠窗的兩側坐著,隻留著中間靠後的一個位置。雪精兒知趣的坐過去,可是手總是反綁著,畢竟疼痛。雪精兒沒好氣的問帶她去哪,任福惡聲讓她閉嘴少廢話。安道樂掀開轎門布簾說了聲出發。一聲揚鞭響亮,馬車跑動了。誰料,這一切卻被神行密探容天看得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