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錕追著季影,二人到了東山河邊。時值仲夏,綠草成蔭,紅花似錦。又是黃昏時分,微風徐徐,花草頻頻點頭,夕陽餘暉灑落一地,靜靜的河麵上像浮著金子,波光粼粼,耀眼奪目。
花草之中,崔錕關切的問季影為何獨自走開,為何突然間盡顯憂傷,盡管他早知道原委。季影匆匆的走著,似乎要擺脫他。崔錕問了幾遍,她才慌張的回答他:“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崔錕緊跟其後,瞧著悶悶不樂的季影,獨自幹著急,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討厭自己的笨手笨腳,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不會哄女孩子開心,隻能任憑著季影獨自的憂傷了。崔錕小心道:“瞧你這傷心的樣子,就知道你生氣了,看著你一個人生悶氣,我心裏好難受哦。不過,你生氣的樣子,真的很美很可愛。”
“誰說我生氣了,我哪裏有生氣,我隻是突然心情不好,想一個人來河邊走走。——偏是你總跟在我身後,不讓我清靜,討厭你了。”季影有一種被人戳穿隱私的感覺,心亂慌張的編些理由解釋澄清。
“是嗎?”崔錕小心的把她整個身子轉過來,好讓她正視自己。可是,麵對著自己的季影,卻隻顧著低頭,輕咬紅唇,根本不去看他。崔錕卻一直看著她笑,“不管是不是,有沒有。我都要鄭重的告訴你,季影,你誤會我了。自從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沒有忘記你。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娶你為妻,和你廝守終生。如果你願意,我會帶你去一個隻有我們倆人的地方,過我們喜歡的逍遙自在的日子。在那裏,你可以織布澆花,我可以打獵牧羊,我們也可以一起習武練功,一起耕田種菜。沒人打擾,沒有江湖恩怨,隻有我們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
季影聽著,心裏偷偷的喜歡,卻嘴硬道:“哼,誰說要和你去打獵牧羊。我現在才不想聽你說呢。”她顯出隻有少女才有又隻會在自己心中人麵前才有的那份天真與嬌氣,“我現在去聽那位姑娘的話,就知道你有沒有說謊,有沒有騙人。我討厭騙人。”說罷自己走了,崔錕又跟著回來了,自言自語道:“這樣最好,省的我多費口舌。並且有口還說不清。”
大宅院的主客廳裏,雪精兒一個人自說自唱,沒玩沒了的介紹自己,免不了添油加醋,自誇一番,成雙成對的,也朗朗上口,“我叫雪精兒,二十欠一二。爹娘死得早,那是我還小。十八初長成,家住東邊城。獨自江湖漂,孤苦無依靠。一間小草屋,可憐被火燒。”——說到這,雪精兒眼睛有些濕潤——“幸有大哥哥,相依過生活……”
上官湘笑得不行,木巢喝水差點嗆著,連忙讓她打住。季影在門後聽得差點笑出聲,崔錕用微笑代替回答。上官湘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說想不到崔錕還有個這麼可愛逗人的小妹。木巢表示讚同,又誇雪精兒聰明機靈惹人疼,真是個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