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衝到她前麵,攔住不讓她回去,道:“才好不容易逃出來你還要回去。我不讓你回去,白白去送死呢,剛才不是我,你自己出得來嗎?”
雪精兒道:“不用你管,怕死的又沒人讓你跟著。”推開他繼續朝前去。
周明又追上來擋住她,道:“怕死的就不會去救你了。我是不想看到你白白去送死,你這叫傻。我就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傻瓜,怪不得人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雪精兒急了,重重推開道:“你才頭發長見識短呢。我要去救老伯。——讓開!”
周明也急了,大聲道:“你救什麼老伯啊,你能救誰呀?你連自己都救不了。——他們是什麼人,你和老伯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他們非得把你們趕盡殺絕?”
雪精兒愣了一愣,仿佛醒悟過來,輕盈地轉過身去,道:“差點忘了,他們不認識老伯的,我要回家去了。”
周明也恢複了方才的笑臉,又緊跟上來,道:“你家在哪呀?我可以去坐坐吧,我還想拜會老伯呢。”
雪精兒用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怕髒似的用兩根手指捏起她的長袖一角,用奇怪的語氣問道:“你是誰呀?髒兮兮的,去我家想幹什麼?老伯又不認識你,幹嘛要你拜會。誰知道你是好人壞人,有何居心。”
周明被她冤枉得又緊張又著急,亂跳亂動,似乎要找她算賬,跟她打架,放大聲調道:“誰是壞人,誰是壞人,我看你才像壞人。我是壞人還冒死去救你,那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氣呼呼的鼻孔張大,像牛在喘氣。
雪精兒心裏正為自己說了重話而懊悔,卻不肯道歉,隻道:“那你這個好人為什麼要救我啊,肚子裏到底裝著什麼花花腸子?”說時,拍了拍了他破舊衣衫下麵的肚皮。
周明像被人點中了心思,臉上泛紅,緊張的舌頭像打了結,後退兩步,東張西望,小聲道:“我,我——我哪有花花腸子,我隻有餓癟的肚子啦。救了你,你也不請我去吃頓飽飯。我,其實,我救你是因為,是因為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
這回該輪到雪精兒臉紅了,隻見她扭轉了臉,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往回去,好半天才發現身邊了少了一個人。轉過身去,對還停在原處的周明道:“你還呆在那幹嘛,去我家做客啊。”
周明應了一聲,歡快的跑了過來。二人到了山腳的屋裏,沒見著老伯,又擔心起他來。周明正哄雪精兒寬心,老伯倒自己回來了。雪精兒轉憂為喜,老伯卻把她一頓好說,“自個回來了也不給我知會一聲,害得我四下裏好找。又聽人說一個女子被四個大漢追殺險些喪命,我猜那女子肯定是你,更加擔心了,趕忙收了藥攤奔回來。原來,你已經到家了。回來的路上,好些帶著大刀的人在找你。這些天你哪都別去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這位小哥是誰?”雪精兒聽的連連點頭,問老伯有沒有遇到麻煩,讓他回屋坐下,給他倒水捶背,又把如何遭人追殺,如何有周明相救等等細說了一回。一宿無事。
哪裏料得,明日近午,雪精兒遠遠看著幾個提刀大漢摸過山腳,闖了過來,知道危險臨近,趕忙衝回屋裏,拉起老伯喊上周明從後門跑去。老伯和周明還不知出了何事,直出了屋子看到幾個提刀漢朝這邊跑來才如夢初醒,滿臉驚愕,不用人招呼反倒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