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上)(2 / 2)

這些時日,與崔錕別後的岩達往西去了不到百餘裏,到了個河道渡口,正欲走水路回鄉,一來圖個輕快,二來免了武林府的人追殺。

這天,江麵上濃霧茫茫。早起的太陽也驅散不開霧氣。岩達來得早,滔滔江上見不著一隻船舶。正等得焦急之時,忽聽得有人叫自己的姓名。岩達回身力望,隻歎大霧深濃,唯見了幾個人影朝這邊走來,隻以為是遇上了故人。

待相距兩三尺時,岩達定神細看。糟糕!來的卻是武林府的五個武士。岩達心中大懼,向上提了提左肩上的行包,拔腿沿著窄窄的河堤跑去。

卻哪裏逃得掉,武士們追了上來。岩達退無可退,逃無可逃,欲跳江卻被攔住,甩去包袱,騰出手來抵抗,隻可惜身單力薄,不出半刻便被生擒帶回了武林府,如拉豬一般。

任福是一個特喜歡用刑拷問的人,他總喜歡把人的手腳綁住。他覺得這樣子很好,這樣子才好,不會遭到別人的拒絕反抗,隨心所欲,要把別人怎樣就怎樣,為此他還私設了刑房。岩達當然被帶了進去。

刑房裏潮濕陰暗,幸好四壁皆有些火把,否則,定要鼻子碰鼻子。

岩達雙手被鐵鏈拷著,吊舉在空中,上身也裸露著。這個時候,最快樂的當屬任福了,他在岩達麵前晃來晃過去,手中玩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忽然停在了岩達麵前,將匕首的寬麵重重的打在岩達的臉上,惡狠狠道:“岩兄弟,好久不見啊,你遭李前設計陷害,是我搭救你家二人,你不思報答也就罷了,還砸了我的酒樓。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是和崔錕一夥的。快告訴我,你和崔錕什麼關係?他人現在哪裏?”

岩達斜著眼看了看臉上的匕首,笑了笑,道:“任福,我看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啊,你就是李前一夥的吧,你才是主謀是真凶。李前在臨死前全都告訴我了,我正要來找你問罪呢。”

任福怒道:“兄弟,不可笑,你是在笑你有多愚蠢嗎?一個臨死的人為了活命什麼話不會說出來,這你也信。怪不得李前那麼容易就得手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你我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看在你妻子貞*操不保也是個苦命紅顏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你就告訴我崔錕在哪裏,我就放了你,既往不咎。”過了一會,見岩達仍,沒回應,大聲道:“好,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別後悔,要死要活你自己選。”說罷,轉身對身邊的兩貼身打手道:“好好伺候這位岩兄弟。”這才離了刑房。

兩打手齊齊應了聲是,又各取過皮鞭,來到岩達麵前。

一個道:“兄弟,說出來不就得了,既免了你的皮肉之苦,又免了我哥倆的手臂之勞。”說時,兩打手相視而笑。

“啪——”隻聽得一聲鞭響,不經意間已打在岩達身上。很痛,但岩達不覺得,因為這次是無意識的。但接下來的便要痛的多了,因為這是有意識,能預料到的。肉體上的痛,還要加一分精神上的痛。

“啪啪啪”兩打手的皮鞭高高揚起,又重重打下,仿佛打牲畜一般抽打著岩達,一道道血跡,一條條傷痕在他身上十分顯眼。

岩達忍著難忍的皮肉之苦,未說一句話,甚至一句呻*吟。兩打手卻打得精疲力盡。

正打間,任血英走了進來,開口道:“住手,別打了。”兩打手放了手中鞭,揉著右肩,麻木酸痛,歎著重氣,累死似的向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