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2 / 2)

岩達恨不得把李前碎屍萬段,隻恨他不在麵前。任福得知岩達被當鋪老板催著收回宅院就要無處安身,便給他家二人安排到清玉酒樓棲身,“那酒樓就是我開的。岩達兄為人仗義,我很敬佩,暫請先屈居我那酒樓,待找到了李前便好。食宿全包,分文不取,兄弟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岩達滿懷感激,險些落淚,連連稱謝,下得山來,當夜便攜愛妻到了清玉酒樓住下。張荷花勸他不要再和李前任福他們這些人來往了,“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跟他們做買賣會吃大虧的”。岩達欣然點頭,要她不要擔心,“我心裏有數。李前這人確實是個混蛋,我正要找他呢。任公子還不錯,有情有義,這次虧得他出手搭救”。張荷花聽得一陣心寒,對未來生出恐懼來,一時間語塞,不知如何接話,悶悶不樂的翻身睡下了。岩達安頓妥當後,明日便去尋那李前。李前自那一日別後便再無音訊,岩達連尋了兩天毫無頭緒,一番打探終於有了線索,原來他去了一個叫隍山的村落。岩達快馬加鞭總算在正月十五元宵節的上午找到了他。

李前老遠見到岩達拔腿就跑。岩達以為他做賊心虛,對任福更是更是堅信不疑,箭步追出二三裏路,總算趕了上來。怒氣當頭,不由分說,揮刀砍來。那李前左躲右閃,左手臂上受了刀傷,一道深深的口子紅血直滴,總算保住性命,癱坐在地上,精疲力盡,哭喊著要岩達饒命。

岩達被他害的傾家蕩產,哪裏肯饒他,怒道:“我好心好意搭救於你,你卻誆騙我,害得我傾家蕩產,窮途四壁。這個且不說,你居然心懷不軌,對我結發妻子無禮放肆。我若不殺你,枉為男兒。”

那李前躺在地上討饒,“你錯怪我了。這都是任福的主意。是他要害你,你卻來找我。都是他——”話音未落,隻見岩達手起刀落,結果了他。

隻道任福得知岩達去了隍山找李前尋仇,待他出了城去,便徑直去了清玉酒樓直奔張荷花的房裏,鎖緊房門,不由分說的抱住她,任她如何掙紮也不鬆手,捂住她的嘴。直把她推倒在床上壓住,自己翻身上來騎在她身上,俯身親熱,不管她死活般的撕碎了她的衣衫。嘴裏粗氣厲聲道:“今日*你須從了我,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張荷花被他壓在身下,驚恐不已,滿臉是淚,卻又掙脫不出,隻覺得自己在人麵前被剝光了身子,羞憤難當,突然一陣鑽心劇痛,昏了過去。

岩達殺了李前,方才解恨,連夜趕回清玉酒樓,推門一看,卻隻見愛妻張荷花懸梁自盡,身子骨早已冰涼,又見了桌上的一頁白紙,寫著幾個大字:妾身不幸,遭人毀玉,唯恐玷汙岩家門第,以死謝世。張荷花絕筆。岩達瘋了一般的嚎啕大哭,那聲音悲斷人腸,在整個酒樓裏回蕩。盛怒之下,砸了這清玉酒樓,自己也被這酒樓的打手打了出來,險些送命,幸虧跑得快。

這酒樓的老板是個胖女人,發誓要殺了岩達,一麵安排打手四下搜尋,一麵連夜趕上武功山告訴任福。任福聽了這些,勃然大怒,摔掉手中茶盞,對著那胖女人厲聲道:“好個岩達,我保他萬般周全,他卻不識好歹,砸我的酒樓,派人抓他來,我要好好教訓他一番。”岩達仿佛聽到了他的話似的,四處流浪,獨自個兒躲在深山或屋角,提心吊膽,唉聲歎氣,這遭人追殺的日子真不是滋味,

隻道出了君子洞的崔錕轉眼間行了數月,到了個平原之處。這平原青草不深,剛沒腳背。崔錕信步而行,仿佛又回到了隱士山穀,不覺記起隱士山穀的人事來,內心裏隱隱作痛。這時,順風向傳來陣陣打鬥之聲。

崔錕側目視去,乃見三丈之外的草地上,一男子正與五六個帶刀的武夫打殺。看那男子,年紀不大,與崔錕相仿,會些武功但並不精深。未過半百之招,已然招架不住,被一腳踹得坐在地上。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是岩達。兩個武夫左右夾擊,乘勢舉刀砍來,岩達坐於地上,一時間來不及躲閃,眼見著兩把大刀閃著寒光劈頭蓋臉砍下,一陣驚恐,睜大雙眼,麵目甚是嚇人。不知他如何擋住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