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梨哥算命(1 / 1)

雖然昨夜發生大火天香樓被燒殆盡,大牢裏也有人越獄,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城中百姓的生活。

前門街這小城中最繁華的街道上,百姓來往如梭,叫賣東西的依舊賣力,擺攤賣漿的熱情招呼著過往的人們。

當然高飛腿是必須出現的,因為他的消息是最新的,也是最準確的,大家需要知道昨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還是老樣子,腰間隻插著煙管不帶煙絲,當他出現在街道時立時被人們圍住了。

“高飛腿快說說,昨天到底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天香樓被人燒了,老馬也死了,究竟是哪個天殺的放的火,還有昨夜竟然有人越獄逃跑了,是不是真的啊?”一個穿長袍的中年文士問道。

高飛腿愛答不理看了一眼那人道:“文鍾,你怎麼也這麼愛打聽消息了,這些又不關你的事。”

文鍾尷尬笑了笑道:“讀書太無趣,在家太憋悶,不如找些樂趣,是不是眾位?”說著還向眾人團團一揖。

“吆,讀書人那麼清高,今兒也與我們這些市井小人一塊樂嗬了,還真是新奇啊。”高飛腿撇了撇嘴道。

眾人都是一笑,他們自知道這文鍾一向自命清高,從不與他們開玩笑,很少與他們說話。文鍾自從十七歲中了秀才後,便一心讀書期望高中,以便衣錦還鄉光耀門楣,可惜他白了少年頭也沒高中。

“高寒哥,你又取笑我了。還是快些說說吧,大家都等著呢”文鍾滿麵通紅,趕忙為高飛腿裝上煙絲,並取出絨絲火刀石,伺候著高飛腿點著煙袋,儼然一副奴仆的摸樣。他與這高飛腿自小熟識,是以才能叫出他的本名。

高飛腿麵色有些不自然,抽了一口煙道:“這些事吧,你們不是從告示上都知道了嘛,都是那個人麵獸心的白如墨做出來的。”

“不太可能吧,他可是江湖中正派俠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文鍾皺眉道。

高飛腿悠悠吐出一口煙圈,搖頭道:“都是江湖傳聞,知人知麵不知心。他越獄以及殺害嬰兒取走心髒可都是事實,都是有人親眼看到的!”

“誰看到了?”立時五六人齊口問道。

高飛腿抽了口煙,悠悠道:“那叫白如墨的下手可真夠狠的,把我兒子的鼻骨都打碎了,結果他的靈鼻暫時不能用了。”話落,抬腿走出人群。

人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消息自是他的兒子告訴他的。

文鍾點點頭道:“既是親眼所見,白如墨確實白不了了。”人們紛紛點頭稱是,不由得紛紛罵白如墨“畜生”喪天良的。

一旁賣脆皮梨的梨哥今天很高興,他才擺上就有一個大主顧把所有的梨都包下了,讓他擔過去。整整兩籮筐黃澄澄的脆皮梨,一下進賬二兩銀子,他可以賺八十文錢,這是他兩天都不一定能掙到的,所以他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這種笑很溫馨,看著就能讓人感動。

梨哥麻利的收拾好籮筐,挑著擔跟著那人進了一條胡同後,結果那人就不走了。梨哥正納悶,從一旁角落裏走出一個人來。梨哥看到這人就笑了,不過即刻眼中又現出一絲慌亂。這人就是為他撿梨的人,也正是被通緝的白如墨。

他換了裝,穿上一件灰袍胲下粘了長長胡須,手中拿著算命先生的招旗。可是梨哥一眼就能認出他來,他認得白如墨的眼睛。白如墨拿出一些碎銀子遞給領梨哥進胡同的人,那人滿麵高興道謝離去。

“是你買我的梨。”梨哥笑著看向白如墨道。

白如墨點點頭看向梨哥的眼睛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的眼睛閃著光芒,雖然不像刀鋒般鋒利,卻顯出一種智光。這是經過無數歲月洗滌曆經人世滄桑後的積澱。

梨哥挑著擔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不怕?”白如墨問得很簡潔。

梨哥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低聲道:“我當然怕,我不想被官府衙役抓進大牢。可是你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壞”梨哥思考了一下才說出那個“壞”字。

白如墨撫著胲下長須道:“有時候壞人未必做壞事,好人不一定做好事。現在城中的人有哪一個又是正常的。”他的話聽起來很別扭,話裏的意思更是飄渺。

“你找我有事?”梨哥想不明白白如墨這句話的意思,也不想明白這話的意思,但他卻清楚白如墨找到他一定有目的。

白如墨點點頭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能找個隱秘清靜地方嘛?”

梨哥點點頭恢複正常語聲道:“這幾天有些不順,是不是家宅有些不對啊,還請大師隨我去家中看一下啊。”他的聲音故意放大了些,故意讓經過的人聽到。

白如墨手撫長須,搖頭晃腦掐指道:“不錯不錯,這些天你們家確實有些黴運,不過隻要我一去便可破除災難,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