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沒有離開過急救室的門,心像是被放進了油鍋裏麵炸一般,備受煎熬。
等到醫生出來的時候,我飛快地走過去,腳底卻發軟,差點滑倒。
“醫生,我父親究竟怎麼樣了?”
“簡先生現在已經救過來了,不過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
我鬆了一口氣,心裏還是非常壓抑著,我急切地想要去看我父親,卻又不敢邁步。
最後還是程毅陪著我去的。
父親躺在病床上,就像那次一樣,臉色蒼白,麵容憔悴,他的手腕纏著繃帶,不過一些血跡還是滲透出來了。
我差點沒有忍住,要趴在父親的身上大哭,我隻是拚命忍著,眼淚一點點地在眼眶裏麵回轉著。
“已經沒事了不是嗎?”程毅坐在我的身邊,輕聲開口。
“我什麼都做不了,我救不了他。”我搖頭,痛苦地捂著嘴唇。
程毅扶著我,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卻已經完全麻木了。
我在那裏待了一晚上,就必須要走了,否則監獄那邊不好交代。
程毅本來是和我一起回去的,中途男人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他讓司機過來接我。
可能是我臉色太過慘白了,傭人看著我,都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
我也不去理會他們的表情,隻是渾噩地回房間躺下。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窗邊,深深地注視著我。
等到我再次醒來,已經是過了午後了,而窗邊根本沒有人,隻有窗簾不斷拂動。
我整理了一下下樓去,今天的傭人給我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直到看到有兩個傭人似乎在偷偷地看著一份報紙,我才走過去,也中斷了她們的議論。
“你們在看什麼?”
那個傭人一慌,手中的報紙就掉了下來,我蹲下身子,撿起了報紙,就看到了一個非常醒目的標題。
——江韶離始亂終棄,程毅簡笑舊情複燃。
甚至還附上了一張不太清晰的我和程毅在醫院相擁的照片。
傭人戰戰兢兢地開口:“簡小姐,這些是要扔掉的。”
“這不是寫得挺好嗎?始亂終棄?舊情複燃?”我冷笑一聲,下麵就是大篇幅地寫著我如何被江韶離拋棄,又如何死乞白賴地重新纏上程毅。
我捏緊了手中的報紙,隨後報紙就被我揉成一團了,在一旁的傭人大氣我不敢喘一聲。
“就當做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份報紙,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把已經成一團糟的報紙扔下去,冷冷開口。
兩個傭人紛紛點頭,可能是我這刻的氣場太強大了,她們都不敢違抗。
我踩著那張報紙,直接走開。
我打電話給程毅,卻一直沒有打通。
“管家,我想要找程少。”
“簡小姐,少爺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恐怕不能來見你。”管家一句話就這樣把我給打發了。
我坐在沙發上,心裏卻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