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慶安城兩百公裏,是齊國的第二大城市汨羅城,齊國皇帝的親弟弟,勇親王田路駐紮於此,汨羅城中有三萬齊國精銳軍隊,而且糧草充足,按道理三天即可抵達慶安城。齊國法律規定,為將者若棄城而逃,以叛國罪處死,全家都要入罪充軍,因此在援軍抵達前,樊信隻能帶著剩下的士兵拚死抵抗,他把五千人編成三隊,一二兩隊各兩千人,第三隊一千人,包含了玄衣玄甲的精銳士兵和輕傷員。就在樊信剛剛撤下城牆不久,蠻族大營裏又響起了進攻的鼓點,兩個獸人千人隊已經集結完畢,整齊的排列在大營前,這時一些矮小的狼人士兵推搡著數百名人類百姓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幾個動作遲疑的百姓被毫不留情的砍下了腦袋,剩下的百姓頓時如同炸了鍋一樣,拚命地朝著城牆跑去,獸人士兵緊隨其後,向著城池靠近。城下百姓的淒慘的叫聲,撥動了守城士兵的心弦,他們變得不知所措,眼看著獸人大軍就要將長長地木梯搭上城牆,得到消息的樊信淩空飛上城頭,他拔出長劍,用力向前劈去,口中喝道:“放箭,投石車朝著後麵的獸人士兵發射。”城下的百姓在狼人的威脅下,順著梯子開始攀登,得到命令的士兵們迅速動了起來,不斷地朝著獸人士兵展開攻擊,但對於百姓,他們卻下不去手,任由一些百姓登上了城牆。
發現情況不對的樊信剛要出聲提醒,那些百姓已從身上拔出利刃,瘋狂地朝著身邊的士兵刺去,有不少士兵背後中刀,他們至死都不相信這些看起來憨厚的百姓,能朝自己舉起屠刀。樊信聲若洪鍾,“百姓附逆,殺無赦。”隨即,他朝著垛口衝去,毫不留情的揮劍刺倒了擋路的百姓,士兵們組成的盾牆再次發力,將城牆上殘留的百姓紛紛擠了下去。就在激戰正酣的時候,樊信注意到,遠處的天際一片黃色的雲團迅速逼近慶安城,待到靠近城牆時,他赫然發現這哪是什麼雲團,原來是一大群雕飛了過來,雕群在飛越城牆的瞬間,投下許多西瓜大小的石塊,頓時將守軍砸的人仰馬翻。弓箭手紛紛彎弓向天,但是大雕遠在天空之上,加之雙翅的閃動刮起大風,隻有幾隻倒黴的雕被射了下來。
激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在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候,獸人終於撤退了,雅克紮三人趁機換上齊軍的服飾,偷偷溜到了城牆根。數十名齊軍士兵縋牆而下,他們負責收攏陣亡士兵的遺體,衛鋒他們趁機混入其中,白天的戰鬥異常慘烈,僅僅墜牆戰死的齊軍就有百餘人,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所有齊軍的遺體才被搬運入城。乘著城牆垂下的竹筐,三個人順利的進入城中,城牆上的士兵經曆了一天的血戰,大都筋疲力盡,他們連身上的盔甲都沒有卸下就倒地呼呼大睡,留下少量哨兵監視著收人的動向。
衛鋒他們走在了寂靜的街道上,準備趁夜出城,忽然衛鋒聽到地下傳來異響,他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地上仔細的聽著,他聽到了掘土的聲音。原來,攻城受挫的獸人也狡猾起來,它們趁著夜間不易被發覺,偷偷地組織挖地道,企圖城內開花,然後裏應外合,一舉拿下慶安城。衛鋒並不是齊國人,但他也不願眼睜睜看著獸人偷襲得逞而不作為,他和雅克紮搬來大量的木柴堆在街道中央,然後在上麵倒上油脂等易燃物,在將火堆燒得很旺的時候,衛鋒扯著嗓子喊開了:“快來人,著火了,快救火啊。”他們三人一邊跑,一邊製造響動,終於夜空中的熊熊火光吸引了守軍的注意,樊信帶著第三隊的士兵朝著大火前進。到達現場後,樊信發現著火的隻是堆在街道上的一堆木柴而已,他也知道城裏肯定混進了獸人的奸細,但是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呢?樊信百思不得其解,倘若是自己,必定會點燃城中的民房,到時候風助火勢,整個慶安城就會被大火所吞噬。衛鋒用力的跺著地麵,正準備帶隊返回的他,忽然發現地下有空洞,樊信將元氣探入地下,居然發現獸人士兵正在緊張的挖掘著地道。嚇出一身冷汗的他指揮士兵們搬來了所有的火油,以逸待勞的士兵們坐在旁邊等著地道的挖掘進度,等到地麵忽然塌陷,樊信一聲令下,大量的火油被倒入地道中,衛鋒手中的火把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絢麗的弧線,準確的掉進地道口。熊熊大火瞬間燃燒起來,有不少身上冒著火苗的獸人士兵剛剛爬出洞口,就被等候多時的長槍兵捅成刺蝟。大火燒了半個時辰,焦糊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樊信看了一眼被燒成炭的屍體,吩咐下去,以後要加強城中巡邏,以防敵人再次偷襲。
當城中士兵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的時候,衛鋒他們垂下繩索,已經出了慶安城,由於沒有獲得馬匹,他們隻能希望在最近的城鎮補給。就在距離慶安城數十裏的地方,他們遇到了齊國的援軍,高懸著勇字旗的顯然是勇親王的軍隊,可是他們並沒有急速救援慶安城,而是撒出大量斥候,將方圓數十裏的地方全麵封鎖,阻止了一切消息的傳播。衛鋒他們奪取了幾匹戰馬,然後一路向北,一刻不停的跑了三十公裏才敢停下,這時的戰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無奈之下,他們隻得放棄馬兒,接著步行前往最近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