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時徐莉瑩請了一天的假,相對而言我也請了一天的假,我睡了一覺起來,就把易瑤忘諸腦後,因為徐莉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叫我,我再沒多餘的心思去想易瑤了,我得全心全意應付徐莉瑩。在我還沒有能力占據易瑤心中一個重要位置的時候,不妨我把剩下的一個重要位置留給徐莉瑩。
我從學校打了個出租車去公寓,一路上都有些不安,我最近對徐莉瑩有些冷淡,自從那次接了薛馨穎的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近半年總是隔上一兩個月才去一趟。這不知道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我拿不準她是不是有點厭倦我了。
剛進公寓門口就見一堆搬家工人正在抬家具。我沒管那麼多就直接衝上了三樓,隻聽見徐莉瑩指揮工人說“慢一點,慢一點,那個不能動……輕一點……”
我曾經住過的房間安靜多了,隻有兩個工人在輕手輕腳拆著牆上的油畫,瞧這架勢真像是要搬家。我忐忑不安地走到書房去,看到裏麵的東西都已經搬光了,我跑過去拍了一下她,“你這是要搬家的節奏嗎?你叫我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幫你搬家吧!”
徐莉瑩蔑視我說“瞧把你嚇得,有搬家公司在我還用得著你,去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
我有點發愣,拿不準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大概看出什麼來了,又說:“要用的東西都帶上,給你搬個家,這房子我不住了給你換個新的環境,快點,忘帶什麼都不準再回來拿。”才搬進來剛剛幾個月我還沒住幾天呢?
我一邊跑回房間收拾東西,一邊又在心裏問候徐莉瑩的祖宗十八代。我一年能在這裏住幾天,還這麼能折騰。跟徐莉瑩在一起後我學會了罵粗口,每次我被她逼得退無可退的時候,我就在心裏問候她祖宗十八代。當然不能當著她的麵罵,我要是敢當著徐莉瑩的麵罵粗口,估計她就要下逐客令了,說不準拿掃帚把我轟出來!
沒辦法,有錢人就是大爺。想換就換,今年這兒,明年那兒。
晚上的時候,我已經在市中心高層偌大的餐廳裏吃晚餐了,吃完飯後我又找個家上檔次的咖啡廳,大革命風潮過去之後,我們搖身一變,成了藝術青年男女。
坐在咖啡店裏,從大大的櫥窗裏望去,街道上的行人、車輛來來往往的,兩人坐在一起靜靜地品味著咖啡的味道,聽著音樂,不說任何話。最終還是她打破了這份寧靜,“你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
我好脾氣的說“最近學校不是忙嗎?抽不出時間”
她望著我“咖啡冷了,味道越來越苦了,不管加了多少糖也還是苦澀的。”
我不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我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徐莉瑩忽然決定搬家。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搬了也好,反正我住的時間也不長,頂多也就是借宿。偶爾去她家做一回上賓也是蠻不錯的,好吃好喝好招待,順便還能垂涎一下徐莉瑩的美色。每天晚上還能出來看看湖,散散心,坐在湖邊看看風景,就差美人作伴了。
我們的房間又在三樓,我就在主臥的對麵。我特別反感的就是我房間裏的浴室,整麵的落地玻璃,竟然既沒有窗簾也沒有窗紗,無遮無攔,對著空闊的天際線。
雖然明知這麼高的地方外麵不會有人能偷窺,但我仍舊不舒服。所以吃過晚飯後,趁著徐莉瑩在書房工作,我拿著浴袍浴巾,偷偷溜到主臥浴室去洗澡。
鎖好門後我才放心地打量浴室。還是資本家會享受,下沉式浴缸大得跟遊泳池似的,電腦控製按摩程序。架子上更擱了長的短的無數條浴巾,還有齊刷刷一大排浴鹽,都是徐莉瑩一直用的好牌子。
真是舒服啊……當我把自己沉浸在溫熱的水中,無數負離子氣泡衝上來按摩著我的皮膚,手邊還有遙控器,隨手一按,麵前巨幅的百葉窗緩緩顯出微光,竟然整體皆是LED顯示屏,音響效果更是一流,杜比環繞立體聲。
我找到付費頻道,剛看了兩集《金牌紅娘》,就快要睡著了。如果能淹死在這浴缸裏,大約也是很奢侈的一種死法,不過我肯定沒那個福氣。
有一隻手伸過來擱在我脖子上,指端微涼,讓我被水浸得舒展的皮膚頓感戰栗。我明明將浴室門反鎖了,我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你怎麼進來的?”“衣帽間還有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