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越說越起勁,身體也跟著惡毒的言語越來越靠近囚車。拉德突然從囚車柵欄中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那仆人的脖子,青筋隆起,隻將那仆人提了起來。由於不能呼吸,那仆人腳在空中胡亂踢蹬,麵部因為強烈的恐懼而變得扭曲。阿爾泰突然很樂意看到這口舌惡毒的仆人就這麼被拉德掐死,他平靜的對拉德說“拉德,放他走吧,以我們現在所處的境地,他說的也沒什麼錯,叛國者與惡魔之女的孩子,嗬嗬,那樣的人的確很該死”阿布將那仆人提到了跟前,粗糙的柵欄表麵刮破了仆人的麵皮,鮮血直流。
守衛這時已到近前,那守衛拔出佩劍,嗬斥拉德放下仆從,拉德沒有理會,隻是盯著柵欄之外那張醜陋的臉,對那仆從說“要不是阿爾泰大人的善良,你已經是個死人了”接著伸出另一隻手,捏斷了那仆人的兩條胳膊,這才鬆開。那仆從在地上的泥水中尖聲嚎叫著,他的胳膊彎曲成幾節,終於在痛楚與恐懼中昏了過去。守衛叫人抬走了陷入昏迷的仆人,他冷眼看著囚車裏方才發狠的拉德,卻隻是告誡阿爾泰和拉德老老實實的呆在囚車裏。接著又有仆人送來了用油布包裹著的麵包和水,那人放下東西就轉身跑開,連囚車裏的兩人看也不敢看一眼。拉德看著眼前這普普通通的麵包,也許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不會有麵包吃了,隻是兩人現在實在沒有胃口。拉德將那麵包認真的包好,塞進了阿爾泰懷裏。
他對阿爾泰說“大人,那卑賤之人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和所有人一樣,他們都被陷害亨特統帥的人所製造的騙局假象迷惑了。終有一天這陰謀的內幕會被揭開,到那時你所受的所有恥辱都是值得的,沒有什麼比為亨特大人和溫莎夫人恢複名譽,報仇雪恥更重要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這麵包你帶好,也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再沒機會吃到它了”阿爾泰感激的看著拉德,拉德的話語讓他的心裏很暖,他很感謝現在還能有拉德陪在他的身邊。如果父母親還能看到,他一定要讓古斯塔夫這個姓氏,恢複往日的榮耀,這就是他的誓言。
夜空完全被安安籠罩,暴雨也越下越大,要塞裏除了守夜站崗的士兵,和看守他們的皇家騎士,其他人都已熟睡。阿爾泰安靜的躺在拉德懷中,拉德灼熱的體溫讓他不再感覺眼前的這個世界有多麼冰涼。雨水拍打著篷布啪啪作響,突然有什麼跌在了囚車後方的泥水裏,那聲響在這時是那麼的突兀,使得阿爾泰和拉德同時看向了囚車的後方。奇怪!明明有什麼摔倒在了地上的泥水裏,那聲音就從囚車後方發出,但那裏卻什麼都看不到。
“尊敬的阿爾泰大人,您還好麼?”隨著聲音的傳來,有一個身影漸漸的從透明變得模糊,又從模糊變得清晰。阿爾泰和拉德驚訝的看著出現在囚車後邊的馬夫羅德,看著他就那樣從黑暗中慢慢顯出了身形。泥水從羅德糾結的長發中不斷滴落,粗麻編織衣服上劃破了好多口子,他的背上背著一把巨劍,阿爾泰和拉德都認出那正是庫勒的千鈞劍。阿爾泰驚喜的壓低聲音對羅德說“羅德,你怎麼在這裏!你剛才做了什麼,我們明明聽到了聲響,卻看不到你人在哪裏。”
盡管此時行禮似乎不太合乎時宜,但羅德仍是規規矩矩的向阿爾泰行了禮。羅德隱藏不住內心的激動,雙手抓著囚車的柵欄說“大人,我是受了您的母親溫莎夫人的囑托,來這裏見您。我早上到了胡林鎮,就打聽到您和昂格魯王子已經去了狩獵園,於是我偷了匹馬,又趕到了狩獵園找您。直到晚上,我看到營地的火光,這才找到了您,營地裏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但那時我不能現身,因此我又一路跟到了這裏。你們剛才之所以看不見我,這都是您的母親賜予我的能力,我現在也不是很明白,也說不清楚,這個以後再跟您解釋。我有東西要交給你,也有很多話要跟您說,可要先想辦法把您從這裏弄出來才行。”說完他使出全身力氣,似乎想將那柵欄掰出個開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