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的尷尬,終於,他這一晚沒有走,滿臉疲憊,依舊是躺在床邊,委委屈屈的睡在一角。我心知自己理虧,也想著一時半會離不開這寨子,氛圍弄得如此僵硬也不好,身子往裏挪了挪,就同他說,“你,恩,裏麵挺寬敞的,你不用老是睡在床邊?”
我聽的他“噗嗤”一聲,知道他又在笑我,也奇怪,就是聽到他的笑聲,我都很容易惱羞成怒。
……
我覺得做小白兔,同情他,為他著想就是多餘的,混蛋寨主就是混蛋寨主,有什麼好笑的?
不理他,翻個身,氣鼓鼓的,但是還是要說話算話,心裏哼著。半餉,覺得有些奇怪,這人居然沒聲音,以往看我氣哼哼,不逗我半天,把我弄得更生氣,他不會罷休的。
我終究是沒忍住,輕輕翻轉了半個身子,怕被他察覺,不是吧,居然睡著了?
我看著他縮在床邊,心裏竟然有點不忍心,隻好帶著同情心的給他蓋了一角被子,就當是他放過小梨花的答謝吧,看來呂琦沒誇張,他,真的忙,累成這個樣子了。
我自己都沒發覺,我對他居然也有些許的關心了。我盯著他看了許久,光滑的額頭,睫毛,麵具……
“麵具,”我輕聲念叨著,竟然有種伸手想要揭開的衝動,看看下麵的真實麵孔,隻是,我停頓了片刻,看了以後,隻怕是想要離開,就難上加難了,更多的可能是擔心我泄密,把我一輩子囚在山寨。
這樣可不好,還是規規矩矩的不要看,是為上策。我把伸出去快要探到他臉上的手,又收了回來。
“膽小鬼,”他說完,輕輕哼了一聲,這一下,把我嚇得夠嗆,“你,你,你沒睡著啊?”
“有人含情脈脈的盯著我看,還垂涎我的美色,我怎能睡得踏實?”
“誰含情脈脈了,醜八怪才戴麵具,自作多情,哼。”我也學他,輕聲哼,好像誰不會用鼻子出聲似的。
“過來,”他對我說,我衝天翻了個白眼,眼珠子可能還不足以表達我的不滿,又衝旁邊斜了斜,我又聽到“嗬嗬”的輕笑聲。
“那我過去了,”沒等我咀嚼出這句話的含義,他已經靠近我,側著身子,輕輕的把臂搭在我身上,攬我入懷,我正驚呆中,他已然閉上了眼睛,露出略顯疲憊的神情,用慵懶的聲音對我說,“睡吧,我好累,三日未眠了。”
我本想一腳蹬開他,他累何必摟著我,原先雖然也摟過,可是睡熟了,又不由得控製。可是,終究是沒忍心,許是我同情心泛濫,放走小梨花的事情,老是讓我覺得虧欠他,恩,就是這樣的,迷迷糊糊中,我也睡著了。
落清陽聽得對麵呼吸平靜深遠,知道丫頭已經睡著了,睜開眼睛,真的有點累啊,眼皮上下開打,可是還是想看看她,有好久沒好好看過她了。這幾天匆匆見麵,也不知道丫頭心裏究竟有沒有一點介懷,怕是沒有吧,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