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閔走出咖啡廳,便掏出手機,給安然發了條短信。這條短信,哪怕多年後,仍被安然保存在手機裏,記憶裏。
“安然,還在睡嗎?等我回家!”
安然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嗜睡症有些嚴重,為此周楚閔時不時會發短信或者是打電話給她,但為了不吵著她,一般都是短信。這天也不例外。
綠燈剛到,周楚閔就匆匆朝馬路對麵走去,尋找自己停的車。可還未走到斑馬線的一半,本來應該是綠燈的指示燈,突然變成了紅燈,刹那間,一輛黑色福特車直徑朝周楚閔開去。
周楚閔根本來不及閃躲,直接被撞飛了。而肇事的車,很快消失在車流中。
待安然被通知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她很艱難地踏進重症監護室,看著病床上被撞成重傷的周楚閔,她泣不成聲。
原本安然睡醒收到周楚閔的短信,內心欣喜,一如往常地等待他回家,可直等到夜晚都不見他回來,她才不停地給他打電話。一而再再而三地無人接聽,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隻是她沒有想到電話一被接起,就是通知她到醫院。
安然看著病床上的周楚閔,內心孤苦無依。她的世界裏,早已是除了他,再無他人。她愣在病床邊,啜泣著。時不時撫摸著微突的小腹,那屬於他們倆的結晶。
獨在美國,安然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就在不在美國,她依然無人可訴。在一個和煦的夏日,周楚閔許諾要帶她回家見父母,然後名正言順地娶她進門。當時她心裏樂開了花兒,臉頰上也笑容滿麵。
終於,她可以有家人了。
如今世事難料,縱般她內心堅強,但自己終究是女人。看著自己的愛人躺在病床上,那種無助感遍及全身,猶如惡犬一點一點撕咬著僅存的理智。
但她始終保留些許理智,肚子裏的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撐。事情的真相她想要知道,可她更想讓周楚閔醒過來。
打從周楚閔車禍後,安然便衣不解帶地守在醫院,連警察都不見,生怕自己一轉身,他就不見了。直到一周後,她暈倒在病房,她才勉強接受了醫生的意見,每天在特定的時間點來看他。
安然骨子裏是不願意的,可她懷著他與她的孩子,她希望在他醒來的時候,能看見寶寶還健康地在她肚子裏。
可就在回家的第三天,杜厲彥突然出現在她家。起初安然有些震驚,不過疑惑隨即就消失了。
安然一臉苦笑地望著正一副悠閑的杜厲彥:“杜總,你這樣算不算私闖民宅呢?”
杜厲彥一臉笑意:“那有怎樣?”
“是啊,我能把你怎樣呢?哪怕這裏是美國,我依然不能把你怎樣。”
杜厲彥邪魅一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安然微突的肚子,不言不語。
可這寒氣逼人的目光,讓安然不由自主地用手護住肚子,慢慢遠離杜厲彥。
見狀,杜厲彥嘴角一揚:“陸安然,這到底是誰的孩子呢?哈哈哈……”
“是誰的不重要,反正不是你的!”安然聽出了杜厲彥的言外之意,內心一陣害怕,“杜總,如果沒有什麼事,那就請你先離開吧,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