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河采氣時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四周動靜,每次來此修行,都會分些心思在四周,這謹慎的性格,今日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軟鞭將將抽到的一個刹那,他恰好收功結束。
在地上,施展了一個爛驢打滾躲過了致命一鞭。
見對麵那持鞭男子有要揮出第二鞭的架勢,剛爬起來的宋山河連忙大叫了一句。
“師兄,慢著。”
葉穀聽到他喊話,嘴角一勾,動作卻不曾慢下一分,啪的一下,狠狠地抽下了第二鞭。
宋山河依舊向後翻,可他沒那麼幸運了,這一鞭子雖未直接擊中,但其餘威卻震在了左腳之上。
他連忙借機坐在了地上,捂著左腳,做出一副左腳癱瘓的姿態,扭著眉,問道:
“師兄,你何意?”
這次葉穀沒有不搭理他,而是用一股高高在上的語氣宣布道:“我葉穀天縱英才,臥榻之處有你這種雜魚,難道不是一種侮辱嗎?”
“難道不應該毀滅嗎?”
聽到結果的宋山河雙手緊緊的握拳,他煩透了對麵那位這股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他是無上的天帝而宋山河是地上爛掉的鹹魚,與他說話已經是一種對他的無上恩賞。
麵對憤怒大多數人會失去理智,憤怒。
可有一群人卻恰恰相反,麵對憤怒會異常的冷靜。
宋山河剛好是這一群人,他愈是憤怒愈是冷靜,此刻被侮辱憤怒的到了極點,他反而放鬆了緊握拳的手。
麵對著對麵這個俯視著他的同門師兄,他赤裸裸的感覺到了魔門中的弱肉強食。
這一個月來,和魔門長老各種師兄弟的交好,讓他有些忘記了魔門的根本,那是弱肉強食!是瘋狂自私!是猙獰自在!!
那些看似的友好,背後又藏著多少的瘋狂,或者是如這位師兄般的高高在上,隻是一者明一者暗,一者如行雲流水功參造化,一者浮於形式疲於模仿罷了。
想到這,他灑然而笑,坐在地上抬起頭,含笑的眸子盯著葉穀,打趣的說道:“師兄,你信不信,你殺不了我的。”
語氣裏含著說不出的自信。
葉穀看到宋山河的表現,一下子變得像隻抓住了耗子的貓,想看看這隻耗子能玩出什麼把戲。
他也不說話,把軟鞭一收,倨傲的俯視這隻他眼中的耗子,見耗子不動,他索性閉目養神。
時間在貓和老鼠的凝視中流淌過,二人都沒有動作,隻是一個坐地含笑仰視,一個盤手閉目無視。
這從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化為了一個定力的比拚。
而這期間,起到作用的僅僅是宋山河的一句話和幾個臉部表情。
不得不說,人類的思維節奏一旦被掌握,是可以創造出無數的奇跡的。
對視的兩個人,一個要殺人,一個不想被殺。
前麵的主動,後麵的被動,而定力製約了主動,其實從現在起葉穀就已經敗了。
敗的不是修為,是心性。
半刻鍾過後,額頭見汗的葉穀又一次抽出軟鞭,不過目光已經變得凝重,他並不愚蠢,作為一個陰山長老的子嗣,他比那些普通的弟子要懂得多的多。
所以,他敢在小骨峰上殺了門中天才,敢藐視在陰山上左右逢源的宋山河,同時他現在也想到了宋山河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