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天氣算不上很熱,尤其那海邊的金烏之光,灑在人們身上,暖洋洋的,一縷海風吹過,幾隻慵懶的海鷗趕緊追隨它的方向,愜意的飄翔著,畫了一個月牙狀,緊接著俯衝而下,直對一群正在“嘿哈”習武的孩子們射去,在快要接近他們的時候,做了一個熟練的拉升,撲扇幾次翅膀,落在了最高的木質屋簷上。
這裏是一個天然加人工的寨子,三周外圍皆由岩石組成,呈水滴狀,八九尺的唯一出入口處,屹立著簡易而又不失莊嚴的寨門,上麵清晰的寫著三個大字“莫武寨”。
寨子裏坐落著大小十數間木屋,最高的有三層,居中而立,此時三層護欄旁正趴著一位健碩的老者,強大的肌肉黝黑鋥亮,若不是他那一頭銀灰短發和滿臉的歲月痕跡,你很難相信是位年過五旬之人。
“那邊蹲馬步的幾個,給老子把姿勢擺好了。”銀灰發老者突然雷霆大吼著,“還有寧歡你這臭小子,擊沙袋的聲音咋越來越小了,你看看人家賈斌。。。”
“同為最老的一批學徒,為啥他就能進入通體之境,難道你吃的飯有一半又拉出來了嗎?”寨院中一名鼻頭很大的學徒邊舉起百斤石頭邊嘀咕著,模仿老者的語氣。
此話一出,頓時惹得旁邊人滿麵通紅,卻又不敢大笑出來,似乎都很忌憚樓上那個老頭。
“哈哈哈哈,飯吃進去還能。。。哎呦。”
院外岩石牆上傳來一陣大笑,緊接著那個“敢為天下先”的又開始嗷嗷直叫,像是從高處掉了下去。
“哈哈哈哈。。。”
學徒們再也忍不住笑意,瞬間噴發,隻有那個叫寧歡的瘦瘦少年和大鼻頭少年一點笑意沒有。
當然,還有樓上那位老者,氣的臉都快綠了,若不是黝黑皮膚遮蓋,怕是都能擠出一碗“綠豆”湯來。
“呔,我這個爆脾氣的,笑什麼笑,都給老子閉嘴,然後集體蹲馬步,午飯也別吃了。”話語間,人已經火急火燎的跳了下來,緊接著幾個超強彈跳,便已經來到院門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回頭說道,“除了賈斌以外。”
“嗖”
一陣海風吹入寨內,不但沒有讓人覺得涼爽,反倒感覺越來越熱。
“都是那個‘小妖怪’害的,下次見到一定再揍他一頓,來狠點的。”
“對,讓他天天來偷學咱們習武,變成天天來挨揍。”
“好主意,正好拿他出氣。”
被罰蹲馬步,還不讓吃午飯,一群青少年瞬間沒有了笑意,剩下的隻有怨氣和苦澀。
這裏是九龍大陸東海岸的一處偏隅之地,自古以來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以常住民們多以打魚為生,而此大陸最為盛行的不是原始生存方式,不管在哪裏,絕大多數人還是更加向往強者之林,有的人甚至一生都在追求的永恒之道:“修真”。
踏入修真之門,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它更像是上天的一種恩賜,有的人一出生就能擁有如此崇尚的資格,有的人可能要等到垂死那一刻才開悟,而有的人這一輩子根本就與之無緣。
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偏隅之地不像那些大世家、大門派,擁有各種資源和強大血脈傳承,卻擁有著一代一代的希望,老子不行,還有小的嘛,老大不是這塊材料,再生個老二、老三。。。
如此不懈的追求,也讓小地方出了不少修真者,甚至強大到連一個古老門派都忌憚的存在,然而,像“莫武寨”創始人莫壯這樣的則是多數修真者的歸宿,年輕時,也曾闖蕩過,也曾意氣風發過,隨著歲月的軌跡和現實的經曆,早已磨滅了繼續突破下去的念頭。
心態好的,告老還鄉,創立一座小小的“發源地”,無利益的接納周圍年青一代,訓練他們,盡可能的激發出孩子們的潛質,也不失為一種樂趣,一種希望。
將近十年的無私培訓,人們都尊稱莫壯為“莫老”,唯有被他魔鬼訓練過的孩子們會私下稱他“莫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