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一身書生打扮,腰間係著玉佩。玉佩不算好,即便他這外行也能看出來。柳先生則一身武士打扮,緊身服裝外麵罩著一件寬大的披風,腰間係劍。如同鄭先生的玉佩,柳先生的劍,看起來也挺便宜。
上了茶,相互寒暄認識了,包爺說起正事:“兩位先生,這就是我為你們找的向導。”
隻是向導?那應該沒什麼危險吧。吳俞清給兩位先生行禮。先生們看起來寒酸,模樣也難以恭維,吳俞清也不想太失禮。倒不是他有多禮貌,主要是接下來身家性命係在人家手裏。
柳先生上下審視了一番:“附近都熟?”
“都熟。”
“西山那塊也熟麼?”
“西山那塊也熟。”
“修行過麼?”
“隻是熬煉過力氣。”
“舉得起幾斤石墩?”
“這……沒試過。”
一通問話下來,柳先生固然不滿意,吳俞清也不免起疑。不過是向導而已,問有多大力氣有什麼用?且那西山荒山野嶺的,不高,平常也少有人跡。這要是他們起了歹意,要將他殺人滅口,真是再方便也沒有了。
“這向導,差了些。”柳先生朝包爺抱怨。
包爺對他們很客氣:“您要求的向導可不好找,得有修煉,還得熟悉附近地形環境。”招呼先生們喝茶,包爺說著說著有要點頭哈腰的架勢了:“這不用了近一年的功夫,才找到它。雖說他實力是差點,可地頭熟啊,整個南楚縣沒有比他更熟的了。”
“哦,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馬上回答。”鄭先生看起來挺感興趣,一口氣問了十個問題,基本都是縣東多少裏有個什麼地方是什麼東西之類的,大多偏僻。
吳俞清一一答了,便見鄭先生點頭,對向導紮實的基本功很滿意。“向導的話,就用他好了。”他拍板定論:“隻是還須得找個修行的才行。但多加一個人便多一分危險,實力還得高強一些。”
包爺笑說:“這有何難。這裏讀書寫字的秀才難找,打架鬥毆的莽漢一抓一大把。”吩咐老鼠須:“去吧六子叫來。”
“這六子,是我義子。”包爺見先生們疑惑,忍不住炫耀:“修的是正經的武士,打架是一把好手,平常讀書寫字也不含糊。”
說話間,門分左右,一撮山羊胡跟在老鼠須後麵就進來了。
山羊胡還年輕,不像中年人那樣濃密烏黑,淺淺淡淡地在下巴地下卷曲成一個個半圓。他給包爺請安,口稱父親。
包爺樂得臉上褶都多了好多:“我兒,兩位先生要考較你的本事,莫要含糊敷衍。”
山羊胡顯然之前得過包爺支會,一點也不例外,對兩位先生恭敬行禮:“還請兩位先生指點。”
“你是武士,”柳先生起身:“便先讓我來考較一二。”
“不勝榮幸。”
山羊胡沒有武器。作為長輩,柳先生也不好意思拔劍,將劍解下:“武士分戰、禦、刺三法,你修行的是哪一法?”
“戰法。”
柳先生擺出一個起手式:“武士分拳腳、兵刃、暗器三類,你修行的是哪一類。”
山羊胡見勢也擺了個起手式,但遠沒有柳先生來的標準:“暗器。”
哦?學戰法的竟然學暗器,真是聞所未聞。柳先生腳下一錯,手中再簡單不過的披掛掌展開:“這披掛掌是戰士入門掌法,專為打熬身體協調動作所用。你既然學的暗器,手上功夫想必不好,我也不占你便宜,就以披掛掌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