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八竿子的瘦高士兵拍了拍自己腰帶裏麵的三十紋錢,臉上是很滿意的樣子,不知道為何他從少年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與平常少年不一樣的神色,他沒有被皇家的殘酷所震驚,隻是一臉平靜。也沒有流露出對應從門那種高貴權勢的向往,也還是一臉的平靜。
陳餘白沒有理由去震驚皇家貴族的破事,正如剛剛瘦高士兵的那一句話“一代皇帝一代血”。曆史書上大多寫得很公正,可是野史書上卻出現過太多可考證的血淋淋的東西了。陳餘白深知皇家貴族的血是值錢的,也是不值錢的。
值錢在於他們可以稱王稱霸,而不值錢在於他們大多數未稱王,自己的血也流進某個皇宮破落庭院的黃土裏。
陳餘白喜歡詩詞和文章,可對於用詩書才謀取功名權力是摒棄的。
他還初入世,所以他還有他的棱角,他可以高潔的去選擇。
對於紙醉金迷、權財迷人眼的汶京陳餘白也是不向往的,可他卻不得不去大汶王朝的京城汶京…
因為他的胸口有一封信,那是陳家鬆奶奶讓陳餘白送到京都的,雨淋濕了陳餘白的衣衫,可是那封信卻仍然幹爽…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周簇…
不知道為何想到了周簇紅撲撲的臉,陳餘白的鼻子有些微微發酸,強行忍住了即將流下的眼淚,如果他可以流淚他已經哭得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流淚眼睛就要血紅與疼痛一次…
陳餘白縱然是再平靜、成熟,縱然是詩書天才,也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在陳家的委屈實在是太多了,而周簇的消逝更是給陳餘白當頭一棒。
“找到那把劍,就能找到周簇。”陳餘白心裏這樣想著的,那把劍實在是太過玄妙,踏破虛空而來,又刺穿虛空而去,要到何處才能找到呢?況且找到那把劍就一定能找到周簇嗎?
陳餘白不願意去想那些不可能,他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找到那把劍。
他不知道何處去尋那把劍,而大汶王朝的中心,也是消息最為繁雜的地方…他隻能抱著試試的心態去了。
馬蹄聲在石頭路上緩慢響起,他沿著向東城區的路走著,他來過樂城幾次,對樂城的布局頗為熟悉,可是這東城區卻沒來過。
以前來樂城每次都與紀晉相伴而來,這次也沒了紀晉,他有些心憂。心憂第一次一個人在異鄉,也心憂紀晉。他歎了一口氣,將這份心憂拋置於腦後。
在樂城的他其實可以去尋她,隻是夜已經深了,他不願意去打擾到她。所以也就自己去尋了住處。
馬在燈火消失、黑暗肆意的街道上走著,周圍的屋舍燈火已熄滅許久,四處寂靜無聲,隻留馬蹄聲。
寂靜得不像是有住宿的客棧的樣子,難不成被那士兵給騙了?
忽然,轉過一個彎,前麵燈火有些耀眼。幾間高大的樓閣挨在一塊,在黑夜中很是暖人。裏麵傳出了有些嘈雜的聲音,很是熱鬧。
“喔,他沒騙我。”陳餘白放下了心來,頭也不抬的下了馬,將馬拴在這‘客棧’的馬棚裏。
背著包袱朝著‘客棧’大門進了去,
如果他抬頭,他可以看到“迎春閣”三個字…
其實這裏不是客棧…是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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