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強大的壓力壓著陳餘白。
“咳…咳…,堂堂家主,隻會狗仗人勢、借著法陣壓人。”陳餘白臉色鐵青,細密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
“你——”陳家家主看著平靜的陳餘白氣不打一處來。
“家主,歇歇。”坐在陳家家主身邊的長老枯萎著臉,勸告道。
“陳餘白,這時候耍嘴皮子已經沒有意義了。”那長老也站立了起來,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你可知道你的罪孽?”
“如果魔族便是罪,我便是帶著原罪而來的,我已經不懼怕死亡了。”陳餘白的臉仍然是鐵青的,巨大的壓力仍然在他之上。
“魔族入侵我東大陸大好河山,殺死億兆眾生,是萬惡之首。而你卻是魔族之子,枉費我陳家和你紀晉老師如此大力的培養。”長老聲淚俱下,神似很悲切。“餘白,死…對你是最好的下場。”說著,冷冷的大手一揮,一張古棕色的令牌跌落在地上。
“他可真虛偽啊!”周簇不禁從內心發出感慨。
“虛偽不虛偽的,我終究逃不了一死。”陳餘白的壓力已經消失殆盡,目光望向向天邊。
死亡無論如何對於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都是可怕至極的,縱然天賦和閱曆已經淩駕於十五歲也不能坦蕩的接受死亡。
執行者不會因為他的感情而滯留,大刀早已準備得鋒利。一碗暖酒下肚,執行者的的臉色變得滾燙。
風一陣刮過,天貌似也是悲傷,竟然在這個時候忽然下起了雨來。清冷雨滴擊落在餘白平靜的臉上,落在在他身上數十道被鞭子擊打的血痕上。
也這樣打散了圍觀的人的頭發…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
陳心鬆攥著自己的衣角,餘白師兄在他心中的形象還高大,他知道魔族是血腥的民族,可這並不代表著陳餘白身上有著原罪。九歲以後,陳餘白隻是一個安靜的讀書人,從來沒有違背過家規或者侮辱他人的讀書人。
雨水從陳心鬆的眉間流過,卻不能撫平緊鎖的眉頭,他在期望著某些奇跡…
而與之相反的,在一個黑暗角落。
陳瑕羅的眼神中充滿了嗜血,如果他和陳餘白有著同樣的眸子,或許他看上去更加像魔族。
他喜歡洛雨,陳餘白的青梅竹馬洛雨。而他從來都在陳餘白之下,所以便恨上了陳餘白,日日夜夜的恨。
“死吧——”“死吧——”他內心在不停的吼叫著。“洛雨,是我的。洛雨不能看到你這個可憐蟲無助的樣子真是可惜啊。”
這是少年人的病態。
在另一個更沒有人注意的角落。
宋奶奶眼神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盯著執行者的刀…
時間無情流逝,
刀,終將帶著時間落下來。
陳餘白心裏想著自己的遺憾,“我想洛雨了…”
“確實落雨了啊!”周簇很蠢,他不認識洛雨。
“樂城洛雨,很美的人兒。等我死了你要幫我照看她…周簇。”陳餘白嘴角有一絲笑意。
“好…”周簇出現在他的眼前,目光很清。“真的決定不反抗了?”
“沒有意義了,反而會傷害你的神魂,你便又要陷入沉睡了。”陳餘白的笑是無奈,裏麵還有一絲決然。
切斷雨滴的刀,高舉著——落下就在轉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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