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在自言自語:“沒有線索,造化殿究竟在哪裏?創始天石與它有何關連?”
一年來,肖楠的心思全然放在了創始天石上,他知道,雄震宇犧牲了自己,留下了造化殿的消息,此舉怎會沒有深意。而紀元天尊曾經說過的半句話,一直在肖楠的心間縈繞:“創始天石實乃是造……”
“造什麼?造化殿嗎?是造化殿中的天石?還是別的東西?如何能夠找到造化殿?”肖楠問了自己千遍、萬遍、十萬遍,依舊沒有頭緒。
不過他知道,隻有造化殿才能化解遠古劫大局,畢竟,他記得不止一次有人提過,隻有找到造化殿,才能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奈何,一年無果。
思緒回歸,肖楠收起創始天石,遠望八卦金光寶門,造化法眼中,龜裂的不成樣子的鴻蒙靈寶幾近到了被轟碎的邊緣。
“籲!”肖楠長出了口氣,又或者像是在提精集氣、蘊神凝意,驀地,他的雙眼投出日月之輝,口中傳出朗朗的嘯音。
“藍元,第一陣,誅敵三成。”
此音洪闊,遠遁深海,那一刻,翻天的蛟龍、霸海的怒鯊、咆哮的猛鯨,無不從海麵上發出驚天動地的獸吼。
遠方深海上空,藍元拔背緊腰、雙眉入鬢、獰宇怒目,渾身上下,一股湛藍泛黑的深海之光耀極九天、爭比旭日。
其身後,十數藍電霸王龍紛紛化作百丈獸軀,赫然達到入尊的境界。
這些凶古獸,都曾經聽肖楠講過道,尊境玄妙一經施展而出,宛若一條銅牆鐵壁的巍峨雄奇的長城,將匠神海、萬煌漠阻隔開來。
“轟!”
又是一聲轟鳴過後,鴻運八卦門終於在一年長的時間裏不堪重負,轟然炸裂、化成金屬碎片,飛入神城。
“肖楠,我來了。”八卦門外,戰天仙音嫋嫋、猶盛霹靂傳進神城,令得城中修士精神頓時一振:終於要打了。
“海中獸軍,聽本尊法旨,入匠神海者,格殺勿論……”隨著藍元扯著喉嚨運足了底氣喝出之際,赤尊、銀翅鯤鵬,紛紛飛起。
遠方門內,數以百萬計的修士宛若蝗潮大軍、蟻族吞象般洶湧奔來,恐怖的神力彙聚成的洪流激蕩的匠神深海翻起擎天潮浪。
“殺……殺……”
獸潮、人潮,如同兩隻巨大的神兵戰車,撞至一處,隻是眨眼間的功夫,血光便將深海染的通紅無比、妖豔異常。
肖楠身邊,那黑袍黑發黑眼金刀少年,底蘊不露、深息斂氣,但他的目光卻是揣度著無限的殺機。
“通源,去吧,戰死者、魂名留,記在鎮獄碑中,也算他們不枉此生了。”肖楠突然悲涼至極、又堅定致極的說了一句,並提點道:“對方巔峰聖不出手,就不要動手,否則會傷到自己人。”
“明白。”那麵如冠玉、黑發披肩、黑袍裂裂、黑眼爍爍之少年,赫然是通源神尊。
肖楠的語氣淒涼至極,充滿了不甘和不情願,但他始終沒有出手。
對此,雲厄大為不解:“肖楠,為什麼不派高手出陣,那是八大神城的人,數量多的無法想象,就算藍元他們也未必……”
肖楠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雲厄道友,你覺得我會忍心看著自己的兄弟送死嗎?”
肖楠這種護犢子的人甘心看自己的兄弟送死,說出去鬼都不信。
“沒辦法,戰天有備而來,便是要蕩平我匠神城,天聖交手,會傷及無辜的。道友且看……”肖楠伸手遙指那深海戰場,言道:“此地殺戮已起,人人身在凶險之中,然則看似凶險無比,但其實他們還可以自由發揮,實際上還是很安全的。不過……”
說到這,肖楠的語氣一頓,李建接過話來:“不過如果天聖出手,單是神力餘波,便能影響整個戰場的局勢,到時別說我們,就算戰天一方的修士,也會無辜受及連累。所以,在沒有進行到最後一刻,天聖是不會出手的。”
眾人聽完頗覺有理,其實類似戰天和肖楠這般高手,旦凡出手,動則就會毀天滅地,其他人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