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敵我不分。”秦貴怒道：“我知道你和他有過交往，但他畢竟是姓賈。”
秦亮默不作聲，看不出是抗議還是認錯。
秦貴道：“先不說這個了，我給你謀了個差事。”
“什麼差事？”秦亮這幾日實在閑的難受。
“睿郡王府長史。”秦貴笑道。
“睿郡王？什麼時候又出了個睿郡王？”秦亮突然眼睛一亮，問道：“難道皇帝妥協了？”
秦貴歎了口氣，“他不妥協又能怎麼辦？四大家族聯手，皇帝已經難以招架，今日又接到吳牧的表章，他隻得依從。所以，我趁機參了賈衡一把，皇帝立刻下令革職查辦。不過，賈貴又暗中給賈衡謀了個東市市司的差事。這是他職權範圍內的事，我也不好揪著不放。”
“照這麼說，那睿郡王便是皇儲了？”秦亮不再關心賈衡的事。
“之一。”秦貴得意地笑了起來，“皇帝采納了我的建議，選了兩位皇儲。一個是四大家族強烈推薦的趙睦，也就是臨安王的長子。另一個便是我推薦的趙睿，也就是這位睿郡王。”
“趙睿？”秦亮搖了搖頭，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秦貴笑道：“他是太祖後裔，到他父親這一輩，已經淪為布衣。”
秦亮點點頭，他明白了秦貴的用意，讚道：“妙啊！當年太祖駕崩後，傳位給其弟太宗皇帝。但太宗一脈，一代不如一代，最後竟至滅國。皇帝選了一個太祖後裔做皇儲，不僅化解了四大家族的陰謀，還深得民心。”
秦貴搖了搖頭，笑道：“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請叔父賜教。”秦亮真誠地說道。
秦貴笑道：“這趙睿自幼父母雙亡，沒有任何根基。如今一朝成為皇儲，自然對皇帝感激涕零。而且，皇帝已經決定，讓他認王皇後為母。”
秦亮大喜，由衷稱讚道：“皇帝英明，叔父睿智。這個長史的差事，我幹。”
“先別高興得太早，聽我說完。”秦貴盯著秦亮，說道：“雖然選定了皇儲，但皇帝春秋正盛，萬一又生出了兒子怎麼辦？”
秦亮點點頭，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所以，我們秦家要時刻牢記，隻忠於皇帝本人。”秦貴鄭重交待：“往後你在趙睿身邊，要多留意趙睿及其身邊人的言行，隨時向我報告。”
“您讓我監視趙睿？”秦亮有些意外。
“不是我，是皇帝。”秦貴伸手向上一指。
“我明白了。”秦亮有些落寞地說道。
侯毅帶人埋葬了蔣伍的母親後，回到家裏。
柳三娘正在家裏等著他，看上去不是很高興。
“你給我錢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你家丫鬟。”柳三娘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侯毅連忙勸道：“你哭什麼，讓左鄰右舍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反正我沒臉見人了。”柳三娘不以為然。
“你到底想怎麼著？”侯毅盯著她問道。
柳三娘正要開口說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柳三娘跺了跺腳，跑去開門，惱怒地吼道：“敲什麼敲，不會吭一聲啊？”
把門打開，柳三娘看見一個陌生人，有點印象，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請問，侯毅在家嗎？”秦亮很有禮貌地問道。
“不在，死了。”柳三娘撂下一句，怏怏離開。
侯毅聽見，出來一看，很是驚訝，“秦大人。”
秦亮回頭看了柳三娘的背影一眼，笑道：“這是你家的河東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