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無限認真,嚇得我差點掉下去,不過也隻是差點而已,不過青辰就沒這麼幸運了。
我手一抖,似乎勾到了邊上的一根鐵絲,我默默抬頭看他,他也默默低頭看我。
事實證明我的藏刀特別利,因為剛才在那根鐵絲被劃斷的瞬間,青辰腳上多了一道新的血痕。
青辰依然沒有反應,癱著一張俊臉,倒是從被我無視起就陷入安靜的三個倒吸了一口氣。
我雖然麵上沒反應,但是心裏卻炸了:誒喲,爺,不帶這麼折騰人的,這可是你自個的腿嘿!
我覺得掛不住了,得說點什麼!他剛才問我什麼來著?好像是刀鞘來的。
我眨眨眼:“誒對,上次刀鞘丟了以後就沒有去重新做過,反正也不怎麼用刀了。”
我話剛說完,就想直接從棺木上自由落體下去,再在地上和著鋼絲滾上三圈。
這些都是瞎扯的什麼鬼!蘇洛和林琅直接在那膜拜起了我,吳情則是使勁的憋著笑。
我忽然有點不敢看青辰,就在我糾結要不要抬頭的時候,他卻淡淡說了一句:“出去送你一個。”
誒,好,出去送我一個。啥?!你要送我一個?!我感覺不是很懂現在的人腦子裏想的都是啥。
那邊林琅和蘇洛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默契的轉了個方向,去拜青辰,吳情直接大笑了出來。
我深呼吸了一下,不打算搭理這一群神經病,靜下心來認真做手上的工作。
手起刀落,下手快準狠,這是我在退役之前最常幹的,也是最擅長的了。
也不是說我會拿這項手藝來抹人脖子,但是如果真的需要,我確實是會那麼做。
我持刀直接往青辰腳前麵一劃,所有的鐵絲應聲而斷,動作滿分,可卻出了意外。
這些鐵絲被刀劃斷之後並不是斷開,反而是彈回射出的地方,青辰這可有的受罪了。
我瞟了一眼彈射軌跡,一下子就看準了射出這些鐵絲的地方是那些圍欄似的木盒子。
我連準頭也不看,手腕一翻就把刀擲過去,然後就急忙跳下地去摟住青辰。
一米八幾個大高個往我一米六五的身上壓也夠嗆,再加上在棺木上坐了許久,腿好像充血了。
結果我就摟著青辰兩人雙雙砸地上,那可是實打實的砸啊!那三個看戲的都閉起了眼。
我默默的爬起來,拍拍衣服,做了下熱身,剛要去扶青辰,然後就嗬嗬噠了。
可能是我的準頭太好了,隨手扔出去的藏刀正隨意的插在不遠處的地上,似乎扔了到機關。
那些鐵絲全部收回木盒子裏了,而那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木盒子又不知道回哪裏去了。
鳳凰梓棺由中間一分為二的裂開,慢慢往下收疊,最後全部都藏到底座裏去了。
我就說我怎麼還能砸到地上以後和個沒事人一樣爬起來,原來這些鐵絲都收起來了啊。
人品大爆發啊,這樣隨便扔刀都行?我承認,剛才隻是想耍個帥,沒別的意思。
我看蘇洛和林琅兩個人用崇拜的眼神看我,想了想,決定不告訴他們我是隨手扔的好了。
我耽擱了好一會,最後良心發現,覺得青辰還流著血,怪可憐的,就好心幫他包紮一下。
雖然他一路沒少吃我豆腐,不過他確是都在幫我們,而且他這次的傷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我。
不扯這些,就算他一路都在害我們,我也不會丟下他不管的,其實不是我有多聖母……
自從陳磬走了以後,我好像就變成了另一個他,像他一樣的善良、溫和、寬容……
給陳磬所有的評價都是:他是末日來臨時,遺留在世界上的最後一縷陽光,溫和、善良。
在我沒遇見他以前,十八歲加入國家考古隊的時候,我年輕氣盛,手段狠辣。
並不是我願意變成那樣,我所在的團隊,雖然是隸屬國家的,可我們都不能站在陽光下。
挖墳這種事,往好聽了說叫考古,往難聽了說叫盜墓,都是見不得光的。
我們這些人,鑒寶的倒還好,要是親自下地的,不管是專家還是盜墓賊都是陰溝裏的老鼠。
其實曆朝曆代來幹這行業的人屢見不爽,古代帝王甚至還特設了摸金校尉一職。
不過人家那麼猖獗有底氣啊,說是為了借祖宗的財寶來充當軍餉,可現在呢。
繁華富強雖說還差點,但是有了核武器撐腰,怕什麼外敵入侵,挖墳淘寶不過是資本家的私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