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在吼?”蘇顏擔心的問道,但是沒有人回答她,其他人也許是不知道,或者,比如代亦也許是不屑於回答她,河流越來越寬闊,幾乎占據了整個穀口,流水很湍急,大概是河道裏有太多的石頭,河麵上到處都是漩渦和暗流,蘇顏估計河水這麼大是因為還有別的河流補充進這條水道,河水既然是向山穀裏流的,那麼肯定是流進山穀裏的湖泊的。
“我們需要渡過這條河”穆子揚指點著“現在最重要的是去製造一個木筏。”……其實,不等穆子揚說話,代亦的武士已經開始去砍伐合適的木材去了,看到這裏其他人也加入了他們。
代亦的手下真的很有經驗,他們三個人在眾人的幫助下隻用了兩個小時就用樹藤捆綁出一個大木筏子……穆子揚覺得這個木筏更像是過去那種河流裏的放木排,它的浮力應該能夠承受他們九個人。
“吃點東西”代亦一直在指揮著這一切,現在她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家休息一下吧,然後渡河”
……半小時後,木筏便被扔進河裏去了。木筏搖晃著在河岸底下等待旅行者們上船,這段河岸是河流在一片玫瑰色花崗岩高地上切出來的緩坡。河岸在這裏向河中伸出的尖端使水流產生漩渦,之後,河水便安靜下來,無聲地衝洗著水草蔓生於其中的蘆葦。大家很容易就登上了船。武器裝備被放置在鋪了草的木筏中間,這樣就不會被打濕。
“乘客”們坐在木筏的周圍,每個人手持著一根長木頭當做撐蒿……當然,它更大的作用是為了讓木筏盡量躲開河流裏麵的石頭,三兒坐在木筏尾部掌舵,那是一個大木頭製作的船舵,它粗笨的樣子讓蘇顏非常懷疑它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蘇顏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木訥的三兒是部落裏最出色的“開路人”,除了他叢林生存能力之外還具有激流航行的經驗。
三用生硬的漢語要求“乘客”們在穿越河流時要保持安靜。纜繩被解開了,眾人用木頭很快將木筏推出了安靜的漩渦區,木筏於是開始感覺到在一百米之外重又變成急流的水流的作用。三兒向幾位“手下”的命令都被準確執行了。他們時而需要抬起“船槳”以避開半浸入水中的石塊,時而需要用力推開逆流形成的漩渦。當水流衝力太強時,他們便在控製住木筏的同時任其順水漂流。三兒手握舵柄,眼神專注,頭紋絲不動,就用那根大木頭努力避開渡河時的一切危險。蘇顏和穆子揚懷著一種茫然的擔憂注視著這種情勢。他們覺得自已正被無可抵擋、洶湧強大的水流帶著走,似乎他們的工作並不能有什麼用處似得。盤腿坐在木筏前麵的代亦一直沒有說話,她的膝頭橫著突擊步槍,而她的短刀就被她插在木筏的縫隙裏,她的眼睛觀察著一群群翅膀掠著水麵飛行的鳥兒,或者有時候還欣賞著飛速後退的兩岸風光。
代亦輕鬆的表情讓蘇顏大為不滿,她認為這是代亦向她示威,報複她執意跟隨著進入山穀……
“不是要渡河麼?”蘇顏在急流聲中問穆子揚“我們為什麼要順著河道走?”穆子揚指了指對岸“我們是要過河,但不是這裏”
蘇顏順著穆子揚指示的方向看過去,很遠的對岸,懸崖聳峙波濤拍岸,根本無法靠岸。
“我們的目的地在對岸”代亦忽然側身說道“十公裏之外的對岸”
……很快,小船到達了真正的急流區,必須迂回地通過這段急流。所有人在三兒的命令下,更加用力地壓住船槳,然而無論他們怎樣努力,木筏在無力抵抗的衝力驅使下還是恢複到了與河岸平行的方向,跟隨著水流向前衝去。到最後三兒幹脆放棄了操控舵柄,聽任木筏隨波逐流,在蘇顏看來似乎形勢變得十分危急,因為如若與岩石或樹幹發生碰撞,木筏必然會被打翻。
就在所有人都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三兒拔出匕首割斷了固定船舵的樹藤,然後抱著那根大木頭穩穩的走到木筏的前麵,在那裏有一個他事先留出的樹藤環,他在兩個同伴的幫助下迅速將那根大木頭固定在船頭,剛才還好像是脫韁野馬的木筏神奇的恢複了操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