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在幹什麼?”女酋長指了指香爐“這煙霧會讓他們慢慢蘇醒的”
說著話,女酋長將幔帳重新遮蓋住石牆,然後將茶壺裏的剩水集中到一隻茶壺裏,長老走過來接過那隻茶壺走了出去。
“你把我們弄到這裏來有什麼目的?”穆子揚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的思維出來問題,他們被人挾持到那個鬼地方差點就成了祭祀的犧牲品,然後被同一個部落的人“救”下來,到了這裏又不明不白的被人暗算,他急於想要了解真相“你跟山洞外麵的那幫人是什麼關係?”
女酋長沒有說話,因為長老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讓他們躺在墊子上”女酋長指揮著來人在地上鋪了幾條草墊,然後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依次抬到墊子上,做好了這一切,長老又不聲不響的領著人走了出去。
“這樣躺著有利於他們忘掉睡夢中的事情”女酋長說著話轉過頭看了看穆子揚“……加上這些煙霧的作用,他們就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而你就不好說了”
“危言聳聽”穆子揚聽出了這個女人話裏的威脅成份“我從來不相信你們這些野蠻部落的騙人的邪術……我不是自己清醒過來的麼?而且現在很舒服。”
女酋長靜靜的聽著穆子揚惱怒的話,竟然流露出憐憫的表情“很舒服?現在?……那麼我問你,你手臂上被你自己刺的傷還痛麼?”
穆子揚抬起左臂……沒有任何傷口,那麼剛才自己為了擺脫幻覺的自傷就是沒有發生?
穆子揚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開始嗡嗡作響,自己是靠著自傷的劇痛從幻覺中清醒過來的……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那麼自己是如何清醒的?更不可思議的是……
“你……你怎麼會知道……”穆子揚眼前的物體開始旋轉著,他不由自主的抱著頭,幾乎無法說話。
“我來替你說吧”女酋長的聲音聽在穆子揚的耳中變得虛無縹緲不太真實“我怎麼會知道你幻覺中的行為?……對麼?你開始懷疑自己是從一個幻覺進入到了另一個幻覺?”
“……胡……說……”穆子揚的身體搖晃著,差點摔倒在地,這時候他多年的訓練開始發揮作用,堅韌的神經沒有因為這場頭腦風暴斷裂。
那個女人突然衝過來奪走了穆子揚手裏的步槍“我先拿走你的武器吧……免得它走火”
女酋長解釋著,但是穆子揚現在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他的大腦裏隻有各種雜亂的噪音在回響著,女酋長慢慢繞到他的身後,一根閃著銀光的細針出現在她的手裏,這銀針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刺進了穆子揚的後背。
穆子揚如同遭受到了雷擊,身體震顫著,最後終於平靜了下來……
“……謝謝你……”他劇烈的呼吸著,他知道是這個女人剛才在自己難受的要死的時候救了自己。
“你不要緊吧?……好吧士兵,跟我來吧。”女酋長手裏捏著那根銀針觀察著穆子揚的臉色,在確定他確實沒有大礙後,自顧向小門走去。
穆子揚努力讓自己回複正常,他不敢再想自己剛才的經曆,他明白那會讓他再一次陷入思維的混亂之中……可惡!他在心裏咒罵著,一邊步履蹣跚的跟著那個女人,他那還不太清晰的大腦告訴自己:跟著這個女人,看她能耍什麼花樣。……小門後麵是迷宮般的走廊,所有的建築物全部都是竹子構成的,牆壁上沒有窗子但是有許多門,走廊非常曲折,這讓穆子揚又懷疑自己是否又身處一個幻境之中了,幸好那個女人終於走到了一個房門前並且停下腳步……
“我的書房……或者說是酋長的書房。”那個女人站在門旁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看見書房裏的景象時,穆子揚差點驚訝的叫出聲來。這裏和他想像中的或者電影裏看到的那些老巫師的密室別無二致。
……幾張桌子上散放著不知做何用途的古舊器具、占星圖表、頭骨、蒸餾器、晶體、宗教活動中常用的那種香爐、用破爛不堪的皮革和銅鏽斑斑的扣環捆紮起來的書卷。在一個屋角,立著一具大猩猩的骨架,在另一角,是一副人的骨架;頭頂上懸著一隻蜘蛛的標本……像籃球那麼大的蜘蛛。
架子上散亂的堆放著各種書籍,穆子揚草草地掃一眼書名,他覺得這裏簡直彙集了古今關於鬼神學和巫術的全部著作。
牆上掛著一些內容怪誕的油畫和版畫,描繪的都是相同的主題……鬼神!
屋裏的整個基調就是各種幾乎已被文明社會遺忘的迷信的交織混雜。
穆子揚本來想要嘲笑一下那個女人,但不知為什麼,在這個環境淒涼、陰暗的房子裏,那個漂亮性感的女人並沒有顯得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