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示著自己的勃勃生命力。
素馨望著這一派欣欣向榮的姿態,腳步不覺的也慢了下來。
直到前方小販的叫賣聲陣陣傳來,才緩緩收回貪戀春色的目光,向著前方拐角一處滿掛著紙鳶的地方走去。
賣紙鳶的老板見著素馨的衣著不凡,趕忙上前招呼。
素馨看了又看,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一隻光彩鮮亮的金魚紙鳶上,十分喜歡。
交了銀子,素馨將紙鳶對著陽光照了照,隻覺那條鮮豔奪目的金魚像要活了起來,不由唇角上揚,燦爛一笑。
收回紙鳶,素馨正要往回走,抬頭間忽見對麵立了一道刺眼的紅。
那是個女子,一身紅衣,眸光冰涼的立於一處綢緞布料的攤販旁,毫無遮攔的目光直定定的看著素馨。
素馨抓著紙鳶的手指緊了緊,不自在的從那女子的目光中緩緩離開。
走了好大一截,素馨呼了口氣,輕輕的轉過頭看向方才女子站立的地方,卻見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回想方才一幕,素馨這才覺得,那麼多鮮豔多彩的綢緞顏色都不及那女子一人耀眼奪目。
合歡殿中,雲箏醒來時皇甫玨正側躺在臥。
他的眼眸緊閉正沉沉睡著,臉龐明顯消瘦了許多,下巴隱隱可見青青的胡渣。
雲箏微微心疼,手指撫了撫皇甫玨的鬢角,將被角向上擁了擁。
小心翼翼的跨下床去,雲箏打理了下散開的長發。
這時,外頭輕輕傳來叩門聲,雲箏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皇甫玨,攬裙緩緩出門。
殿外,素馨端著湯藥在一旁立著。
雲箏見狀,緩步坐到了欄杆處接過湯藥卻沒有喝。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項言還在外麵候著呢”
“去告訴他沒什麼事了,下去休息吧,想必他也累壞了”
連翹依言告退,雲箏看她已經走遠,眉頭皺了又皺,思索了片刻將手中的湯藥一股腦倒進了旁邊的花盆中。
“在做什麼?”身後突然想起一道聲音。
雲箏一個激靈,差點把碗扔掉,回頭一瞅,不知何時皇甫玨已經挑了門簾出來站在她的身後。
不待雲箏講話,皇甫玨已經坐到了她身旁濃眉一擰道:“是不是每次都將這些湯藥偷偷倒掉?”
雲箏心虛,嚅囁道:“也不是每次……”
皇甫玨聞言麵有不悅,厲色道:“你一個冬天都隻是吃齋念佛,這些進補的湯藥又總是不喝,身子怎麼能受得了”
見雲箏不語,皇甫玨音色柔了些:“藥雖苦,可以加些蜜羹一起喝,下次不許這樣偷偷倒掉。”
雲箏知道皇甫玨關切之意,道了聲“我知道了”便飛快的轉移了話題:“父皇的病情怎麼樣?可是大好了?”
“恩,再休息幾日便可上朝處理政事了”皇甫玨看了眼雲箏又道:“這段時日讓你受苦了,今後就不用齋戒了,趕快吃些好吃的把身體養起來”
雲箏搖了搖頭,正色道:“不可,我們一定要祈福到父皇完全康複。”
皇甫玨聞言詫異了一下,片刻之後恢複了寧靜,漆黑的眼眸浮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