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倚著長藤枕閉目養神,在聽到動靜後緩緩睜開,將手中的佛珠輕輕放下,舉止幽靜慈祥、溫和從容。
此人便是西嶽皇朝的太後—木清容。
皇甫玨上前一步請安,道了句:“孫兒向皇祖母請安,皇祖母安好”
木清容嘴角含笑,點頭示意,抬眸間望見了一側的雲箏。
雲箏跟著也跪了下來,音色平和溫婉:“新婦蘇雲箏參見皇祖母,皇祖母長樂無極”
木清容聞言,眉眼處一片柔和,雙手伸過來扶起了雲箏,一雙淺褐色的眼眸細細的打量了雲箏一番,驚訝之餘笑著說道:“是個溫婉謙和的好孩子呢,看這一雙眸子,倒像極了你母親”
雲箏一怔,問道:“皇祖母見過我母親?”
木清容微微一笑,手指不由撫上了案上的佛珠,眼眸像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唇邊喃喃道:“是啊!是個傾城絕色的女子呢,隻是,可惜了!”
雲箏心底泛起苦澀,與皇甫玨對視了一眼,見他漆黑的眸子裏不知是何情緒。
這邊,木清容抽過神來意識到雲箏眼底微微的濕意,遂撇開話題說道:“瞧瞧我這個老糊塗,倒忘了正事”然後對著身側喚佩心的婢女示意了一下,隻見那佩心去回之間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托盤,那盤子中央赫然躺著一對玲瓏玉璧。
“你們新婚大禮,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一雙玉璧還是是我初入宮時先帝賞的,現在便送於你們做新婚賀禮吧!”
雲箏思忖了下,正欲張口拒絕,卻聽皇甫玨說道:“孫兒多謝皇祖母”
雲箏看了皇甫玨一眼,隻好接過那一雙玉璧,跟著說道“多謝皇祖母厚愛”
木清容滿意的點了點頭,執過雲箏的手親昵的拍著:“你自小生在夏朝,嫁過來可有什麼不習慣?”
“回皇祖母,一切都好”
“恩,看你身子實在纖弱,是否飲食上有所不適?”
“飲食上並無不妥,王爺愛惜新婦,已經尋了會做家鄉菜的廚子”
“那就好,若是有其他不如意盡管告訴祖母就是”
“是”
……
一直到晌午,皇甫玨與雲箏才從長樂殿出來,此時日頭高照,暑熱難當。
雲箏舒了口氣,看著皇甫玨的一雙眸子清澈萬分:“你早就知道太後見過我母親”
皇甫玨含笑:“名滿天下的慕容婉箏,又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不對,太後憶起我母親時的樣子絕對不是有過一麵之緣,那分明、分明就是故人”雲箏攢測著說道。
皇甫玨沒有回答,靠近雲箏,撫了撫她耳邊的碎發,說道:“女子太過聰明會累的”
可惜雲箏並未聽得進去,隻當他不想回答,也沒多問。
正在此時,方才送在宮外等候的老宦官又來到了他們麵前,行了禮說道:“啟稟王爺,皇上在淑蘭閣設宴,讓老奴請王爺王妃過去”
說著,身後的轎攆已經跟了過來,皇甫玨與雲箏雙雙入轎。
長樂殿中,佩心端了杯茶走進內殿,木清容理著佛珠的手指頓住,接過茶水抿了口問道:“走了”
“是”佩心回道。
木清容緩緩將茶放下,看著佩心長歎了口氣:“你剛剛也看到了吧,這張臉是否像極了當年的慕容婉箏!”
佩心看了看木清容的神色,安慰道:“五分相似罷了,太後不必多慮”
“不必多慮?”木青容原本溫和慈祥的眼睛中突然多了一道怒氣“當年就是沒有顧慮,才會落得現在骨肉分離的局麵”
“太後息怒,本就是母女,有些相似也是正常的,奴婢看這位公主倒是十分溫和安靜,想來與她母親性情也是不一樣的”佩心趕忙說道。
“哼!總歸是流著她的血,若不是玨兒苦苦相逼,你以為我會讓她的女兒嫁到我西嶽皇朝”木清容的臉色暗了下來,說這話時更是壓抑著不滿,甚至怨恨。
佩心暗暗歎了口氣,不由為雲箏擔心了起來,耳邊又聽木清容咬牙切齒道:“這一次,哀家絕對不會再讓曆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