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正在崩塌世界觀的呂亮,還是周圍那些滿臉泥色的記名弟子,此刻已經快要把這輩子的驚訝,全部都用到今天。
天生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你要是騙我我就死給你看的表情。
“嗬嗬……當然,如果直接就把你收為火院弟子,難免會招人非議,因此隻要你在五項考核中達到三十,我就代表火院,收你為外門弟子,小家夥你願意嗎?”
這慈眉善目的老人,所說的話,正如救命稻草一般,被天生狠狠的抓住:“弟子願意!”幾乎是脫口而出,不過他卻沒意識到,老者的條件是三十分,不過這對他確實不重要,應為他要的隻是一個機會。
眾人聞言,也是大呼不解,竟然要挖人,為什麼還要這麼高的要求,尤其是對於一個廢物。
“這老貨,究竟在搞什麼鬼?”青陽心裏納悶不已,眉毛和臉頰皺在一起,那摸樣,十足的一個老王八。
“好!小夥子有誌氣,那就這麼說定了,老匹夫那我就告辭了,哈哈……”從笑聲中來,從笑聲中走,十足的世外高人,大俠風範,不過這大俠心裏打的算盤,卻無人得知。
待火焰老者離開大殿,快要走到火院時,他身後的赤眉青年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問道:“師傅!為何您親自去要人?隨便派個人不就好了,而且那小子毫無天根,如此廢物,真的值得您親自去一趟?”
“嗬嗬……孩子!兩個月後的炮灰戰,你知道是哪位太上長老選人嗎?”
“徒兒不知。”
“那我告訴你,穆流雲和著廢物關係匪淺……你明白了?”
“穆流雲……師傅……難道……”赤眉少年好似想到什麼,青呼道。
“嗬嗬……沒錯,這次選人的就是穆流雲的師傅……如今在這關鍵時刻,如果和穆流雲搞好關係,嘿嘿……”火焰老者此刻已經退去了慈眉善目的樣子,露出一副真真正正的奸相。
“師傅如果那小子真的進入我火院,那不成了別人的笑柄嘛!”
“徒兒,你還是太年輕了,我為什麼要等他第一場考核結束才出去,你難道不懂?”
“啊!徒兒糊塗……”二為師徒的言傳身教,在一陣奸笑中渡過,頗有一股狗男女的意味。
對於火院二人的言談,天生無從知曉,他隻知道他要把握住這最後一次機會,因此他顧不得眾人心中的五味雜陳,一股腦的衝回了自己在山上搭的木屋,打算潛心修煉。
第一場測試基本要持續三四天的時間,那些不是記名弟子的少年們,天根不在乙級三品以上的,將沒有資格參加之後的測試。
而天根乙級二品以上,但沒有通過接下來考核的少年,則可以申請成為記名弟子。天生的天根測試無品級,能引發那麼大的騷動,原因也在於此。
……
將那巨大的絕木劍放置一邊,身體重重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不到一刻鍾,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到了自己用圓木搭建的小架子旁,拿出一個翠玉小瓶,猶豫了好久,終於將瓶塞打開,一口將裏麵的一粒丹藥吞服。
藥丸入腹,清涼感有遍全身,不到幾息的時間後,天生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露出舒爽的神色。
“啊!流雲哥給的丹藥就是好,剛才我被震壞的肝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惜就有一粒。”麵帶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玉瓶,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麵露憤恨:“呂亮,新仇舊恨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你算清楚。”
夜月蕭索,深蟬低鳴,此時裂地劍宗的一處山峰上,一間簡陋的木屋,如黑夜中的一隻螢火蟲,孤獨,寂寞。
夜晚,山風淩冽,身處木屋內的天生,此刻已然傷勢痊愈,可單薄的衣物以及破舊的草席,根本無發抵擋著呼嘯的山風,可憐少年此刻窩在木床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聽流雲哥說,他就是十五年前的今天,將我撿回來的。”
“嘻嘻……過了今夜子時,我就十五歲了。”天生此刻孩子心性彰顯無遺,如此窘迫的環境下,還惦記著自己的生日呢!
不過雖說此刻麵帶笑容說了這番話,但那笑容在別人眼裏卻是難看無比,是哭?是笑?還是哭笑不得,這都隻有天生自己清楚。
時至午夜。
“轟隆隆……嘩啦啦……”
山上天氣說變就變,此刻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木屋被風雨拍打的嘎吱作響,而木屋的主人卻躺在木床上,臉色鐵青,渾身冒著白煙。
此刻的天生,上身仿佛進入了阿鼻地獄受盡無盡痛苦,下身好似落入了烈焰焚海窮盡炎炙熱焚。
身處兩個地獄,感受著兩種不同的殘忍折磨,任誰都會就此昏厥,可天生卻不然,他這十年的修煉,隻長進了一樣,那就是意誌,超乎常人的意誌。
他不能昏厥,因為他有預感,如果挺過今夜,他將成為翱翔天空的雄鷹,翻江倒海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