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
一聲平淡且威嚴的聲音自遠處響起,聲音不大,但卻好似能注入到每人的心中。
呂亮前衝的身軀,如同時間靜止一般,維持奔跑的姿勢,停滯在原地。
驟停下來的身軀,輕微顫抖,漲紅如蘋果般的臉頰,緊咬牙齦而鼓出的腮幫子,似乎在訴說著他此時所承受的痛苦。
頭梳金冠,腳踏鎏金履,邁著虎步,如一把利劍,飛快的掠過人群,隻留下白色披風的殘影,以及淡淡的清風。
“玄階身法!青雲八步!”
人群中,幾位見多識廣的弟子,看到那披風的殘影,立刻驚叫出來。
“是啊!我曾見過一位師兄將青雲八步施展道第四步,可根本沒法和他相比!”看著漸漸消失的殘影,一位記名弟子露出滿臉驚愕,以及崇敬。
“哈哈!看來我命不該絕,呂亮你等著,終有一天你會後悔今日所做的!”天生深吸一口氣,體會著劫後餘生的感覺,內心也在暗自發誓。不過,這誓言如果讓別人聽到,也隻會引來一陣哄笑罷了。
與此同時,那道殘影在天生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最終形成一個偉岸的背影,這背影身披白色披風,披風最顯眼處,用青絲紋繡成一把的青色長劍。
裂地劍宗內,普通外門弟子身穿黃衫,普通長老身穿白袍。而有資格穿著披風的,那就必須是外門四院中的中心人物,比如長院、首座以及四院長老團的成員,當然還有每個院內前十名的弟子。
如今從這男子披風上的青色長劍來看,這一定就是青院長老團的成員,因為隻有長老團才有紋飾。
天生瞳孔中充斥著濃濃的感激,眼前之人,已經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你,歸隊繼續考核。”
還是那平淡且毫無波瀾的語氣,對著一臉漲紫,滿頭大汗的呂亮說道。
話音落下不久,呂亮就感覺到那充斥在全身的威壓已經不見了,聽聞自己能繼續考核,心裏如釋重負。
本以為自己動了殺機,會受到多麼嚴重的處罰,沒想到……
想到這裏,呂亮心裏更是得意,臨走時,還用那小的可憐的鼠眼看向天生,好似在說“廢物,你算死了,也沒人會管你。”
看到呂亮這幅表情,以及長老對呂亮的處理決定,天生心生寒意。
這寒意,有殺機,又不甘,有怨恨,有傷心,就連之前那濃濃的感激,此刻也被心中的寒意覆蓋。
天生不是一個怨天尤人的人,他知道自己經曆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弱小。他試圖改變,可天不遂人……
處理完呂亮後,這曾經偉岸的身影轉過身來,麵向天生。
這是一張年輕俊逸的麵孔,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眼角處露出的些許魚尾紋。
“你,考核就不用參加了,找個地方療傷去吧。”還是同樣的語氣,不過說話時卻夾有濃濃的鄙夷,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帶著一絲厭惡,道:“一會呂亮考核完後,你自己登門向他道歉。”
聞言,天生身軀一震,緊敏嘴唇,瞳孔中好似充滿著火光。如果眼神能殺人,眼前這位長老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周圍人同樣也聽到的這番話,不過卻無一人露出同情或憐憫的神色,反而指指點點,幸災樂禍。這一張張臉龐,深深的烙印在了天生心中。
其實這位長老也是迫不得已才救天生的,因為如果在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裏,在大殿大堂鬧出了人命,那他就有可能被長老團除名,自己的前途毀在幾個小屁孩身上,這是自己決不允許的,而看到天生這幅倒黴的樣子,邪火一上來,才來了這麼一句。
“長老,我要參加考核。”無悲無喜,就好似麵對絞首架的死囚,認清生死,毫無感情的說出這句話。
這清冷漠然的話語,如同尖針一般紮入了眾人的耳膜。
這算什麼?公然違抗長老團?
“好,那就希望你安然無恙加入我青院,我的名字是東夏,你可要好好記住。”這充滿殺機的一句話,肆無忌憚的從東夏口中說出。而最後告訴天生自己名字時的語氣,就好似是在對一個將死之人,講述殺他的人是誰。
他很想就地將天生殺了,可現實不允許……
天生站到了隊列裏,並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隻是靜靜的等待考核輪到自己。
“嗡嗡。”
石柱嗡嗡作響,不一會,就散發出淡粉色的光芒。
“李一凡,乙級三品,天根測試四分!”石柱旁的白袍長老,看到石柱散發的光芒後,大聲喊道,並拿出一個名冊,持筆記錄。
這些石柱每次能進入一人,石柱也會根據其內部人的天根級別,而產生三種不一樣的光芒,分別是紅、粉、白,相對應甲級、乙級、丙級。
其中每級分為三品,一品最高,三品最低,三種顏色的濃淡,和其品級成正比。
“呂亮,甲級三品,天根測試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