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夏天琪很熟？”顏秀仔細地盯著他，觀察著他的表情。
“她是個很熱心的女生。”葉嵐放下筆，“有段時間，我一直惡補課本上的知識，連飯都不怎麼顧得上，而她每天中午會來給我打飯，好讓我留在教室自習。”
顏秀望著他，“以你的實力，或許沒必要這麼拚命。”
“那是因為你們這些尖子班的學生，可能很難想象我從前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葉嵐冷冷一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三個月以前，我連卷子一道最普通的數列題都做不出來，理綜大題基本上都隻能空著，把卷子完整寫完，對我而言仿佛永遠是一個奢望。”
“每次考完試，我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發呆，思考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已經足夠努力了，為什麼還是做不好。”
葉嵐喃喃自語道：“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我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學校裏？省實驗中學根本不需要我這種拖平均分的家夥。”
“我的父母也不怎麼理解我，他們不停加班，而我每次考砸了，他們總會把所有的原因歸結為我不夠努力，就像責備部門裏一個業績不好的員工。”葉嵐淡淡地說道，“他們會覺得白養了我這麼一個兒子。”
“當然，和你這樣的學霸說這些，你可能不懂，甚至還覺得我很矯情。”葉嵐微微自嘲道。
顏秀搖了搖頭，“我真的沒有這麼想，況且你現在已經向所有人證明了自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葉嵐掃了自己寫的小說一眼，忽然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看過的某部著名網文裏的經典台詞。
“在最難熬的那段日子裏，我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但最後才發現，我根本不想證明什麼，也不想靠打別人的臉來顯示自己曾經活過，雖然那的確很爽，我隻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僅此而已。”
顏秀撐著下巴，認真地說道:“你想過怎樣的生活呢？”
葉嵐扭頭凝視著窗外，眺望著省實驗操場上寬闊的綠茵，回想起那些年，他和李銘博曾經不眠不休看過的所有小說，他們熱愛過的那一個個遊戲裏，那一個個動漫人物的影子，在夕陽的光芒下久久矗立，熠熠生輝。
“我想到另外一個世界裏看看，去體驗現實裏沒有的精彩。”
葉嵐的手放在黑色本子上，語氣裏滿是憧憬：“那個地方沒有作業，沒有學校，沒有永遠做不出來的數學題，沒有沒收你本子的老師，沒有會在你考完試後把你罵的狗血淋頭的老媽，沒有會因為你性格不合群而把你當成傻逼的同學。”
“那裏有外星人，有小怪獸，有機甲戰士，有宇宙飛船，有美少女魔法師，有長著寫輪眼的忍者，有成長的英雄和墮落的魔王。”
“有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劍客，有指揮無數戰艦在星海深處漫遊穿梭的司令官，有恐怖如斯的鬥羅鬥帝，彈指間山河破碎風飄絮，風雲色變天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