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就那樣丟了。
程宇銘聽完了哈哈的笑。
“李四喜啊李四喜,這年頭兒也就你這樣的傻瓜才會糊裏糊塗的聽信陌生人的話,把手機借給別人用。”他搖頭:“你還不如直接甩給他兩塊錢讓他自己去想辦法呢。”
我沮喪的歎氣:“我哪裏想到,看他衣冠楚楚,說話又那麼客氣,我想如果他要搶我的手機那也就是一秒鍾的事兒,他不來搶隻是和我借,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是拿了手機跑路。”
程宇銘還是好笑,他起身上樓,不多會兒他又下來,手裏卻是拿著一個小紙盒子。
“拿著吧。”
我詫異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東西,竟然是個手機盒子,“這是什麼?”
程宇銘把盒子打開,果然,裏麵躺著一個手機,他說道:“我淘汰的一部手機,反正我也不用,給你用吧。”
我這一看,竟然是蘋果新一代,看了我愕:“你淘汰的?八千多塊的東西你隨隨便便說淘汰就淘汰?”
程宇銘不以為然,他把手機後殼翻給我看,果然,後殼上有一道劃痕,不過並不太明顯,如果做做手機美容或者套個套子完全就能遮擋的過去,原來他是為著這個原因就把手機淘汰了,土豪的世界你不懂啊,我無可奈何的搖頭:“謝謝,我不要。”
他堅持給我:“拿著吧傻妞,你原來那破手藝相素也不好,真虧了你還用那玩藝天天拍照,換個新的吧,至少,用它給咱閨女拍照也不失真是不是?”
我聽了又是愕然長歎,這個程宇銘還真是病得不輕,他居然真把那隻小黑狗收留了,第二天他就讓管家去買了個狗籠子回來,沒事兒就在花園裏蹓狗,晚上還把小狗拎到房間睡,程太太氣的幾次發脾氣說要把狗扔了,但程老爺子喜歡,程董事長也不反對,所以程太太就變得抗議無效,程宇銘又會用溫柔政策討好老媽,幾次下來,俞霜芹是不喜歡也得接受,就這樣,這隻撿來的小怪物堂而皇之的住進了程家。
我白他:“程宇銘,你可聽好了,你願意給這隻狗做爹,我可不願意陪著你做媽,世界那麼大,你換個人選吧。”
我本來是在那擇豆芽的,擇完了我端著盆往廚房走,程宇銘又樂,他跟在我的身後粘我:“四喜兒,四喜兒?”又從盆裏撈了根豆芽撓我的耳朵,終於不勝其煩了。
“程宇銘!”我衝著他喝:“你正經點行不行?”
他怔住。
我正色和他說道:“二少爺,我當你是雇主,是朋友,但現在這是你家,是我的工作場所,我希望你別讓我太難做。”
女工今天有事,保姆又陪著程老爺子去醫院檢查身體,家裏安靜很多,我推開程宇晟的房門,感覺屋子裏有點悶,醫生說讓程宇晟休息兩天,他就足足兩天沒有出門。
一個人如果一定要把自己封閉了,那任何人都走不進他的世界,兩天了,我也想知道程宇晟的消息,可是他拒絕和任何人溝通。
我打開窗子,放外麵的新鮮空氣進來,花香,陽光,多好的世界,多好的環境,我有點黯然,如果隻是看眼前,程家真是所有人都羨慕的一個家庭,程家的兩個少爺,什麼都不用理會,經濟,雜物,細節,什麼都可以拋在腦後,連工作都已經有人給他們安排好,他們隻需要吃飽了舒舒服服的享受,玩樂,打球,可是明明生在福中,他們卻也有遺憾,一個身體上有病,失去健康,一個呢,想努力得到父親的肯定,接任父親的位子,但是卻苦於得不到老臣子們的賞識,這是不是就是豪門裏的無奈事?
忽然我聽見程宇晟房間裏稀裏嘩啦的一陣聲音,我一顆心好似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樣,程宇晟?我立即丟下吸塵器,飛奔過去。
謝天謝地程宇晟並沒有關門,我一把推開門,隻看見程宇晟穿著一件涼汗衫,左手拿著牙刷,右手拿著牙膏,人正怔怔的站在洗手盆前,我鬆了口氣。
原來他是想刷牙,可是不知道怎麼碰了洗手台,台麵上的護膚品什麼的給拂落了下來,從鏡子裏看見我,我們兩個都愣了下。
我呆看著他,頭頂上象也有汗密密的滲了出來,想起自己的唐突,我趕忙低頭:“對不起程教授。”
在廚房裏做飯,把幾樣菜切碎放到鍋裏,程宇晟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