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聞言,林柔兒頓時就扯了扯花槿瑜的袖子,臉色有些不悅。
花槿瑜不服氣,花槿嵐自然看出來了,她看著弟弟,不由得說道:
“你說她把你當成了什麼?那我問你,你自稱是她家人,可是她受苦受難的時候你在哪?你又何曾經曆過她所經曆的?”
“我……那不是沒找到她嗎?”花槿瑜嘴硬的說道。
這一回,花槿嵐沒有說話,反而是花葉目光悲嗆的看著墨畤,緩緩說道:
“在她的心裏,墨臨奇才是她的父親。她和墨家有著不解之緣,我們溫暖不了她的心。”
聞言,花槿瑜語塞,不知說些什麼好。
花葉想說的正是花槿嵐想說的,墨家和墨無言占據了她整個生命,無論是利用還是寵愛都在她的心裏刻下了烙痕。
而賀蘭是為她而死,因為當初墨畤把他當成了墨無言的替身,所以對他的感情也很特別。
“嵐兒的意思其實也正是我想的,當初我們若是沒有追到戰場上相認,裝作不知道,這一切或許就不會像眼前這麼糟糕。”
花葉抬頭望天,緩緩說道,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墨臨奇……終究還是你贏了。
聞言,花槿嵐也忍不住哭了。
……
萬一一守著墨畤,不停的跟她說話,說起她的小時候,說起她抱著她為數不多的日子。
她丟了的那些年裏,每一年的生日,她都會為她做上一件新衣服。
直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大箱子的裙子了。
這些墨畤從來沒見過,她也沒機會見。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可她的小棉襖卻陰差陽錯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萬一一靠在軟榻上,側身擁住墨畤,拿起她完好的右手把玩著。
“以前,娘也喜歡這樣抱著你。滿月的時候你可乖了,一動不動的抱著就睡著了……”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墨畤就靜靜的聽著。本來一動不動的眼珠子,一顆晶瑩的淚珠忽的從鼻梁劃過。
然而就隻是那麼一滴而已,就再也沒有了。
墨畤不想為自己開脫什麼,她不忠不孝,他們根本就不用這麼的對她好。
麵對他們的愛,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隻能像現在這樣一味的漠視。
她想離開這裏,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她卻怕他們更傷心。
死不了,活著沒希望。
真真是生而無望,死而無期。
墨畤赫然想起了,當年在南鳳時候的情景。
當年意氣風發的幾個人,鳳長蕭,衛延,莫畤,墨無言
鳳長蕭國敗,南鳳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他正值壯年,卻長年病臥在榻上。
賀蘭為她而死,墨無言……小哥哥……他現在也很痛苦吧?
她一想到賀蘭的死,她就不能安心的呆在任何一個人的身邊。
但凡跟她沾染上關係的,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應該就是傳說中命硬的人,克人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