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言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婉瑜已經沒有理由在懷疑他了。
即便前麵有再大的難關和阻礙,她相信她和墨無言這麼深的感情,肯定能闖的過去。
隻是,婉瑜不知道,阻礙他們的一向都是江山,而是人。
一個懷著孩子女人,還有墨無言身為別人的過去。
婉瑜帶他去看了墨畤之前住的房間,幹幹淨淨的被她收拾的很整齊。
書法筆墨依舊擺放在原地,墨無言走進去,眼睛不可避免的濕潤了。
他的腦海裏已經閃現出了她站在書桌前的認真練字的樣子。
婉瑜走了幾步,站在書桌前:“你不妨在這裏住幾天,也許能體會到她的心情。”
“方便嗎?”
墨無言看著婉瑜,淡淡的問道。
他這樣問,就已經代表了他不反對婉瑜的提議,甚至他覺得這個建議很好。
“墨畤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看你就像是在看妹夫,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
墨無言看著眼前恬靜的婉瑜,終於明白,墨畤為什麼和她相交,為什麼鳳長蕭念念不忘,直至現在大病一場。
他心中真正的病因不是南鳳的滅亡,而是眼前人的離開。
“謝謝!”
這一句,墨無言說的無比真誠。
婉瑜搖搖頭,表示不用謝,或許他該感謝的人是墨畤。
她知道墨無言勿要空間,所以她正準備出去,然而墨無言卻叫住了她。
“關於鳳長蕭,你……”
他說的有些吞吞吐吐,倒是因為摸不透,她到底還在不在乎。
聞言,婉瑜停住了身子,唇邊飛出淡淡一語:
“他……怎麼樣了?”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應該非常的不好。
南鳳等同於滅國,雖然他還健在,卻是苟延殘喘,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會好的起來。
“大病一場,奄奄一息,即便我放他一馬,他自己卻不肯放過自己。”
墨無言說的唏噓無比,縱然鳳長蕭曾經執迷不悟,是破壞了他和墨畤在一起的凶手,但是他突然就這麼末落下去,心底好像又有些不忍。
聞言,婉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人各有命,他的心病從來不是讓我離開,而是這場交易的不值得。我相信他愛我,但是在江山麵前,所謂的愛變得一文不值。縱然從來一次,他的選擇也不會變。現在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他敗了、”
婉瑜呆在鳳長蕭身邊十幾年,他的性子再清楚不過了。
即便他肯舍下命來救她,是真的用了情,可是在江山與美人的選擇,她輸的徹底。
當初他允諾保她一輩子的皇後之位,到了最後他也不肯廢她,而是用了假死的名義。
“我不恨他,卻也不再愛他,一切命裏注定罷了。”
婉瑜柔聲說完,便抬腳離開了。
她的神情沒有半分波動,隻有在那雙溫柔的眼睛裏會有一點漣漪,但那不是悲傷,隻是無奈而已。
墨無言回頭,想起那日衛延跟他說的場景,他覺得鳳長蕭也許並不是婉瑜說的那樣薄情。
嗬,他想遠了。
別人的事情,他插不上手,正如他自己的事情,即便是婉瑜也沒法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