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申時,墨畤在賀蘭的陪伴下,隻身前往彼岸河畔。
臨近冬天,四處一片雪白,厚厚的積雪反著銀色的光芒,彼岸河下,那咆哮的河水已經結成厚厚的一層冰,安靜的躺在峽穀裏。
火紅的彼岸花也歇了,被這冬日的大雪給掩埋了。
這裏再也不是夏日裏那恐怖陰森的彼岸河了。
墨畤去的時候,河那邊的身影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走近河岸,抬眼望去,皇後也正看著她,嘴角笑意盎然。
皇後想要踏過鐵索橋,卻被手下的人阻攔:“皇後不可!”
跟隨著皇後的正是那個主事的將軍,因為皇後要求此事必須隱秘,護送她到彼岸河來,旁人他不放心,隻能自己親自跟來了。
“將軍且放心吧,本宮既有膽子來,便有十分的把握。”
皇後微微一笑,她有把握的是墨畤能夠不傷她,但卻不知道她所求之事會不會讓她答應。
那將軍攔不住她,隻能趨步不離的跟著。
鐵索橋上落著雪,一腳踩著便深深的陷了下去,相比那夏日裏走的路,現在竟然是好走了許多。
至少,河岸下,河水不在咆哮了。
“沒想到,你會主動見我。我以為你現在該對我恨之入骨!”
墨畤上前一步,扶著皇後慢慢的從鐵索橋上走了下來。
上次匆匆一麵,倒也互相看了個清楚,但終究還是有鳳長蕭在,沒能說出實話來。
“我恨不著你!”
皇後臉上永遠都是溫婉的笑容,但是對著墨畤又不一樣,就像看見了知心好友似得。
在這亂世之中,她們之間的情義也算是最為珍貴的了。
“嗯,你說的有理!”
身後的賀蘭和將軍為他們倆都舉著傘,因為身份的關係,皇後能走過鐵索橋便是對墨畤極大的信任。
既然來了,皇後也不想藏著掖著,她看著墨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來意。
“墨畤,我來有一事相求!”
“我知道。”
她剛剛開口,便被墨畤猜中了來意,她有些錯愕的看她。
“你為了鳳長蕭而來,這我知道。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傷你至深……:”
墨畤的意思很明白,鳳長蕭為了保住皇權,甚至可以讓自己無子,更有甚者,給自己的發妻下藥,導致她不能在懷孕。
一個女人的使命就是孕育子嗣,孩子就是她最大的成就感。
墨畤曾經有過,因為失去而痛不欲生。
但是隻得慶幸的是,她曾經有過。而皇後卻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剝奪了當娘的權利。
這種傷害,就算是事後在彌補也是不可能挽回的。
對於墨畤想法,皇後並不驚訝,她嘴角露出彎彎的一抹笑意,目光柔和的牽起墨畤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因為它。”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墨畤變了臉色,她猛的抬頭看著皇後,眼中滿滿的驚喜。
“你懷孕了?”
她傻傻的問了一句,皇後認真的朝著她點點頭。
多年夙願,一朝完成,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墨畤很驚奇的看著她的腹部,大抵是因為冬天穿的厚了些,所以沒怎麼看出來。
“幾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