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多了,再次在北夜的皇宮裏,墨畤難得沒有失眠。
想來是因為知道這是墨無言為她專門的打造的宮殿,所以覺得特別安心,所以一夜好夢。
她沒想到剛用過早膳,便有人來尋她了。
不是應北,不是應若晨,而是衛延……
對於他的到來,墨畤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意外。
他並沒有進來,反而隻是讓宮女通報了一聲,禦花園相邀。
墨畤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並沒有衛延就等。
臨近夏天,天氣正處於溫和的狀態,也挺適合一起走走的。
她走進禦花園,老遠便看見了衛延修長的身影,立在亭子裏。
他負手而站,目光與她搖搖對視。
少去了以往的尷尬,多了一份真誠,到讓墨畤詫異,沒想到他能轉變的這麼快。
“我以為你會躲我一輩子呢,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恢複了本色!”
墨畤走近後,笑著打趣。她穿著一身的紅衣,頂著那張清秀的臉,疤痕累累,醜陋無比的容顏被她掩蓋了下去。
現在,立在衛延身邊的,好像又是當年鼎鼎大名的左相大人。
聞言,衛延淡淡一笑,俊逸的臉上劃過一抹淡淡的內疚,然而隻是那一瞬間而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躲著也要見,不躲還是見,與其這樣不如正大光明的見!”、
“歪理一套!”
墨畤啞然失笑,她仿佛又看見了當年的右相,一臉嚴肅的麵皮下其實是一顆躁動的心。
他們兩個人本來沒有什麼交情,但是現在仿佛在南鳳朝那幾年同朝為官,爭鋒相對,現在看來竟然成為了惺惺相惜的同僚之情。
好像從衛延離開南鳳,墨畤就沒跟他正兒八經的說過一句話。
“現在,我是改成呼你攝政王呢,還是衛延衛大人呢?”
墨畤有心打趣,料想他怎麼著也會掙紮一下,卻沒想到他一臉懈意說:“叫衛延就好,其他的都是虛的!”
“為什麼?”
他是應若晨的夫婿,是應北的父親,更是北夜的攝政王,怎麼會是虛的呢?
墨畤不解,衛延猜到她會疑惑。他是北夜裏的傳奇,人人都豔羨他能夠得到長公主的親睞,卻沒有想到他曾經是應若晨的手下敗將。
年輕氣盛的他們因為彼此吸引而在一起,最後,卻因為戰役,彼此的戰術攻略不同,他和應若晨起了衝突。
兩個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隨後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
現在終是好了,但是衛延不得不認輸了。
因為當年的那場戰役,應若晨取得了勝利。事實證明他的戰略方案隻是適合個人,對於其他人來說,並不完整。
“我此生從來沒想過有兩個女子是我難以跨過去的高山,第一是若晨,第二個就是你!”
聞言,墨畤詫異了。
她在衛延的心裏,竟然能和長公主並肩嗎?
“你今天來是主要是想誇我的嗎?”
墨畤好奇,在亭子上坐下,歪著腦袋看著衛延。
聞言,衛延淡淡一笑,如是道:“我不知道要和你說些什麼,隻是想邀你就邀了,或許隻是我自己想要麵對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