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你鬆開……”
好半會，致玄淡漠的開口，疏離的嗓音帶著暗啞。無暇聽的心疼，卻還是放開了她。
她看似堅強，其實內心比誰都柔軟。
無暇比致玄要高出一個頭，她抬頭望著他，他也低頭看著她。
致玄仔仔細細的看著他，頭一次這麼認真。
精致的五官，比女人都要漂亮，尤其是那一雙狹長的雙眼，那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情，是疼惜，想給她一輩子安逸的愛。
可是，她不敢接受。
一年前的信，還在她兜裏好好的揣著，卻不敢打開看。
“她說，大梁的小王爺終究要繼承皇位，身邊不可能容忍一個出身不好的婢女。她還說，毛頭小子現在憑著一股熱血衝頭。別人不讓他幹什麼，他偏要幹什麼……”
“我不是……”無暇忍不住為自己辯白，卻被致玄捂住了嘴。
她看著他，淚眼朦朧：“她還說，如果我不知進退，怎麼得到的，就怎麼失去。而體驗這種痛苦的並非是我……而是你！”
這一句話，才是重頭戲。
無暇一時愣住，他姐姐放他出大梁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說的。
她明明是答應他，可以讓他來挽回致玄。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機會。
他姐姐給他的從來都是單項選擇，不會給第二個選擇。
是他太天真？還是姐姐太陰險？
“怎麼失去？是你死還是我死？要不然我們一起死？”
無暇譏諷的笑了，盯著致玄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的一本正經。
他毫不在意，死了何懼？
能跟心愛的人一起死，他願意。
管他所謂的天下，所謂江山。江山不能陪他說話，更不能為他生兒育女。
“那如果生不如死呢？”
致玄緩緩道出，大梁女皇的這麼多年的皇帝不是白當的，而她更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她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墨畤的那種痛苦，這一年多來她感同身受。那一種絕望，痛徹心扉。
如果無暇以後也會這樣，她不敢想。
相見不如懷念，這樣挺好的。
一年前他做的挺好的，現在也可以。
“如果現在你就跟我分開，我就已經生不如死了，為什麼還要管以後？”
無暇自嘲的笑了，但是眼中卻是滿滿的堅定。他那個女皇姐姐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欺負他的女人，這筆帳他遲早都要收回來的。
致玄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拒絕無數次了，這樣下去，她自己都會被折騰死的。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她？
見她不說話，無暇二話沒說，上前一步把致玄扛在肩頭。
“喂，你幹什麼？”
致玄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招嚇到了，不由的驚呼出聲。
致玄大步的跨進房間，並不說話，一腳踹上房門才把致玄放下來。
趁著她沒反應過來，直接插上了門。
致玄瞪大了眼睛，看著無暇。
“你這是幹什麼？”
無暇依舊不說話，反而是上前一步，捧住致玄的臉，狠狠的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