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過後,大雪紛飛,然而北夜的與南鳳的邊境卻平靜不下來。雙方人馬在彼岸河畔僵直膠著。
北夜憑空降下一位將軍,親自率領軍隊在邊境與南鳳苦戰。此將軍威猛無常,瞬間令北夜軍士氣大振。
南鳳折了左相,又損了右相,一時間之間元氣大傷,與北夜的戰爭中節節敗退。
然而就在北夜連連勝利的時候,一道身影降至北夜軍營,與那將軍耳語一番。
第二日,北夜撤兵,固守城池不再越邊境一步。
寒冬的彼岸河,河水已不想以往似的咆哮。河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但是迎麵吹來的寒風卻冷的刺骨。
衛延穿著一身的盔甲,俊逸的臉上早已被寒苦的環境打磨的黝黑,嘴唇上也是裂開了口子,白色的皮在唇上紛飛。
他與墨畤並列,行走在河岸邊上。
他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墨畤了,因為他傷她至深。
“你怎麼打算去哪?”
他沙啞的聲音不似以往冷冽,溫和,果然戰場是最磨練人的地方。
墨畤裹緊了身上的毫毛大衣,眯起眼睛看著彼岸河底,薄唇親啟:
“關你何事?你隻需要為應若晨守好邊境就可以了。這是你欠她的!”
聞言,衛延苦笑一聲。
是啊,關他什麼事?
墨畤一直再走,衛延卻停下腳步。
他已經不配和她一道再走了,而墨畤卻要離開了。
這一次,她隻是提醒他,不要冒進。
該守的守,不要以為他了解鳳長蕭,就以為自己能夠長驅直入打敗鳳長蕭。
在墨畤的前方,一輛馬車靜靜的等候著。而馬車的身旁站立著一道俏麗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致玄。
墨畤欣慰她還活著,她與墨無言一道掉入崖底,她活著就能證明墨無言也有生的希望。
她看見了她身上受傷的斑斑痕跡,但是她從大梁尋來了,找到她要跟著她。
墨畤沒有反駁,這個女子一心為她,她不能拋棄。
大雪紛飛的冬日,衛延目送墨畤離開,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
……
時光如逝,轉眼流水浮雲,好像一切都不存在過似得。
近來,北夜發生了一件大事。
舉國歡慶,大喜大利。
北夜的大公主成婚,一年前那個鎮守邊境的將軍竟是駙馬。
這消息如春季的柳絮飄遍了大江南北。
清秀的山林之中,一道秀氣的亭台樓閣傲然獨立。
炊煙繚繚,白色的煙霧散出伴隨著的是迷人的香氣。一個穿著素色緋衣的女子,靠窗坐著,深深的吸了一口這香氣,一臉滿足的表情。
她的半張臉被一張妖嬈的麵具遮著,但露出的另外半張臉卻嬌俏無比。
“主子,血麒麟出世了,我們該走了!”
她身側走上前一個少年,麵容清秀雅致。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站著。
“致玄,你好好的一姑娘家,能不能不要梳著男子的發髻?不要穿著男子的衣服?”
女子翻了一個白眼,又道:“還有,不要叫我主子,記得下次叫我無生!”
致玄對天翻了翻白眼:“穿男裝方便,無生不也是穿男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