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蕭把皇後摟在懷裏,看著嘶嘶燃燒的燭火幽幽的說道:“朕從來沒想過把皇後之位給墨畤,朕記著朕的承諾,皇後之位永遠隻有你。”
聽他提起墨畤,皇後的眼神變了變,但還是沒有張嘴說出來。
這一刻,她隻想聽他說。
“朕愛墨畤,她是朕的知己。可你是朕的妻子,此生共渡的人。朕不想聽寢宮失火的原因,也不會追究。這是最後一次,朕不做任何計較的原諒!”
鳳長蕭做了最大讓步,因為這是他欠婉瑜的。
因為婉瑜,所以原諒。
這個理由,縱然皇後歎息,卻也隻能滿心歡喜的接受。
她數十年的堅持,仍舊換來皇後的名號,換來陪他一輩子的權利。
他說,這個名號永遠不會給別人。
可她更願意要皇貴妃的名號,因為那樣會給她一顆心,
鳳長蕭,始終沒看清自己的心。
皇後不能提醒,這一次她的命是他救回來的,那就是他的,沒有他的命令,她不會在離開。
“是,臣妾知道了!”
皇後垂了眼臉,掩去了眼底深處一抹淡淡的失望。
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相比月貴妃,相比夏婕妤,她得到的恩寵已經很多了。
她不該貪心,就這樣滿足挺好的。
眼淚無聲的滑落,皇後的心裏很複雜,歡喜,失落,酸甜苦辣鹹都有。
這一晚,她留在禦書房。確切的說,在皇後的寢殿沒建好之前,她會一直呆在禦書房,無時無刻的陪伴在鳳長蕭的身邊。
她比以前更用心伺候他,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隻是,閑暇之餘,她還是回想起墨畤。
想起高公公給她的傳話,全靠藥吊著,沒有幾天活路了。
她自己想要尋死,沒有人可以攔著。
鳳長蕭每天都會去看墨畤,甚至一大半的時間都會留在她房裏,守著她,望著她,希望她能夠醒來。
隻是她微弱的氣息叫鳳長蕭害怕,寢殿裏的血腥味始終揮之不去,他隻要呆在那裏,沒有人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天墨畤爬到他麵前求他的樣子。
身後那一道長長血痕,紅的刺目,耀眼。
皇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但是她想去看看墨畤。
鳳長蕭知道皇後是這個皇宮裏唯一和墨畤能夠說上話的人,因為她是真心的為她著想。
他不願意讓他生命中重要的兩個女人碰頭,但是沒辦法,為了墨畤他隻能允準皇後去看她。
他和皇後一起走到寢殿外頭,鳳長蕭止步不前,皇後奇怪的回頭望他。鳳長蕭沒把自己心中噩夢告訴她,隻是搖搖頭,示意讓她進去。
自己造的孽,隻能他自己背負著。
他後悔了,當初不該心胸狹隘的給墨畤墮胎。
皇後說的沒錯,隻是現在後悔為時已晚,已經沒有晚會的餘地了。
就算是錯的,他也要堅持的自己的路。
因為他是皇上,皇上沒有錯,錯的隻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