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做不到像墨無言一樣,為了她可以把江山拱手送人。
他和墨無言相差的不是樣貌,不是權利,而是一顆心。
隻是這些墨畤都沒有把它說出來,畢竟自己的一條小命還在他手裏握著,萬一把他激怒了,殺了她不是沒有可能。
她自己死了不要緊,但是肚子裏的孩子不能陪葬。
那樣,墨無言會瘋的!
墨畤的話猶如魔音穿耳,是啊,他什麼都沒有輸掉,卻獨獨輸掉了那十幾年的光陰。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對,他不能這樣想。
鳳長蕭猛然回神,盯著墨畤冷道:“你已經到朕的身邊來了,朕就不打算放你走了。就算親手折了你的雙翼,你會恨死朕也無妨,朕隻要你呆在身邊,就算是用囚禁的法子,朕也不在乎,懂了嗎?”
說完,鳳長蕭放開了墨畤的手腕。狠厲的氣勢在一瞬間收回,平平靜靜的仿佛剛剛低身嘶吼的不是他一樣。
但是墨畤卻被他的一番話嚇住了,囚禁?
他連這個下下策都想出來了,這到底是有多大的決心?
她歎了一口氣,轉而將目光投向別處,努力壓製內心的恐慌,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
馬車動了起來,墨畤知道鳳長蕭要帶她離開北夜。
她隻能盼望著墨無言能夠及時察覺到,早知如此就應該讓應若晨給他通一封信的。
也不至於現在,半道被劫,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她更憂心致玄,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隻希望高公公看在她往日的薄麵上,不要太為難致玄。
“十幾年前,朕還是皇子的時候,曾經去過墨家一次。”
鳳長蕭淡淡的幾句話把墨畤從擔憂的沉思中引了出來,聽他提起墨家,她就忍不住轉眼看向他。
鳳長蕭絲毫沒有在意她的目光,平靜的臉上漸漸的顯露出一抹懷念。
“隻是因為在後庭院的花園裏多看了一個小姑娘一眼,出了墨家大門,險些被揍了一頓。”
墨畤聽著一愣,隨後便反應了過來。她想不起來跟鳳長蕭有過這麼一段淵源,但是敢打他的人出了墨無言沒別人。
鳳長蕭說著竟然笑了起來,那時候的墨無言跟現在的墨無言是一個德行。
囂張傲慢的極致,屬於他的東西別人一概碰不得、
十幾年前,鳳長蕭沒在意。因為自己隻是一個皇子。
可十幾年後,他是皇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在放手,即便自欺欺人,他也要死死的把握住。
他現在彌補的不僅僅是年少的遺憾,更是人生的缺憾。
沒有墨畤之前,他什麼都不缺,錦衣玉食,唯我獨尊,可那顆心始終空蕩蕩的。
如果墨畤能把他那顆空蕩蕩的心給填滿,即使用點手段又如何?
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