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走近他身後的馬車,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墨畤躺在裏麵安靜的睡著。
墨無言抬眼看了看天,忍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點了點頭,悶哼了一聲。
他現在都不敢回頭,也沒有勇氣再去看墨畤一眼。
他怕自己再次下不了決心,會放不下墨畤。他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動搖。
無暇看了看墨畤在看了看師傅,他想起致玄,想起了自己說的那些傷人的話。
無暇黯淡了眼睛,隨後又想想起了什麼似得,轉身跑向自己的馬車。
艱難的從裏麵掏出了筆墨紙硯,在侍衛的幫助下,無暇用沒受傷的手歪歪扭扭的,勉強寫了一封簡短的信。
隨後小心翼翼的封好,轉身交給了墨無言。
“師傅麻煩你幫我交給致玄!”
無暇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墨無言覺得有些奇怪,疑惑的看了一眼,然後看了看信封,幾欲拆開,卻被無暇一把搶了過去,冷喝道:
“師傅,這是別人隱私!”
無暇的臉上湧上一層可疑的紅暈,墨無言猜也猜到了,這小子肯定是喜歡上了致玄。
隻是,他們麵前的路未必會平坦啊!
墨無言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看在無暇的眼裏他師傅好像就在哭一樣。
“你走吧,這封信我會轉交的!”
墨無言拿過無暇手裏的信,繼而淡淡的說道。
無暇看著師傅慘淡的麵容,明明極為舍不得,卻還要硬是鬆手,那樣的疼處,墨畤不敢想。
“我給墨畤下了藥,最多還有兩個時辰她就醒了……”
無暇上了墨畤那輛寬敞的馬車,看見車夫上了車,墨無言忍不住又叮嚀了一遍。
無暇點了點頭,他知道耽擱的時間越久,與他師傅的折磨就越是難受,索性也就不再說多了,讓車夫盡快的駕馬離去。
看著馬車逐漸離去,墨無言的心好像是空了一塊似得疼得利害。
忍不住追了幾步,卻又倉惶的停下腳步。
太痛了,痛的墨無言腰都直不起來。
猩紅的雙眼逐漸模糊,墨無言忍不住心中悲痛,雙腿一軟頓時跪在地上。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親手送走墨畤,再一次親眼看著她離開,墨無言的心在也承受不起了打擊,匍匐在地上失聲痛苦。
見此情況,他周遭的侍衛不約而同的背過身去,緩緩的靠近墨無言,形成一個包圍圈。
任由墨無言在那個包圍圈裏痛哭發泄。
坐在馬車裏的無暇默默的放下手裏的窗簾,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
看著師傅這樣痛苦,再看看墨畤,她安靜的躺在這裏絲毫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
更加不知道師傅為了她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無暇的心就像被灌了很大一壇子酒,沉甸甸的,暈暈乎乎的!
他真想裝作不知道這一切,還是繼續當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小王爺,該多好?
他笑了,笑的淒涼,因為這個世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