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玄派遣了人幾乎是拖著無暇上了馬車，致玄坐在馬車上看著幾近陷入昏迷的無暇，眼眶忍不住又酸澀了。
被她一腳踩的骨折的手腕被她用木棍給綁好了，至於其他的傷，一時半會也治不好。
致玄隻能暗自吩咐人一路上慢點走，照顧好他的身體，她隻能幫他到這了。
馬車到了皇城的宮門口，致玄便要下車。
“致玄……”
她起身的時候，無暇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來，讓她停頓了起身的動作。隨後抹去了所有的心思，回頭看他的時候，變得麵無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你那一刀的！”
無暇看著致玄，麵色很誠懇。有些話，他現在就想說，再不說這一輩子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聞言，致玄掩飾的極好的麵容閃現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謝謝小王爺保我一命！”
她淡淡的說著，企圖掩飾心中蕩起的層層漣漪。致玄想要下車，卻被無暇拽住了手臂。
致玄疑惑的回頭，卻正好看見無暇撐著那隻受傷的手臂掙紮著要起身。
她不忍心看他那痛苦的模樣，便主動扶他坐起來，靠在車窗上。
致玄本想問問無暇還想說什麼，卻一下被無暇緊緊的保在懷裏。
“別動，你別動！”
她剛想掙紮，無暇飽含痛苦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低低的響起。
“致玄，有些話我埋在心裏很久了，隻是一直沒說，今天在不說的話，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無暇說的唏噓遺憾，致玄心裏咯噔一聲，她仿佛已經知道了他要說什麼。
她不想聽，她想要離開！
可是無暇抱的太緊了，他又身受重傷，致玄不敢瞎折騰，怕再次弄傷了他。
“知道嗎？你是我除了我姐姐和師娘以外，第一個另眼相看的人、耿直的性格，坦坦蕩蕩的人心，比那些爾虞我詐的人強了太多。”
說起這些，無暇的臉上終於閃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因為接下來他要說出的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殘忍。
可是他不想憋在心裏，他想讓致玄知道，她在他心裏有多好。
“對不起，我帶不走你。我做不到向師傅那樣愛師娘愛的什麼都不要……”
“你別說了，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再說了！”
致玄冷冷的聲音響起，她緩緩的從無暇的懷抱中離開。
“小王爺，從那天你躲在門的後邊沒出來，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所以不要再說了！”
致玄淒涼的笑了笑，抬眸看著無暇的眼，淚水瀅瀅的。
無暇看的不忍心，伸手想要為致玄擦去眼淚，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無暇落寞的垂下手，他終於明白師傅心中那種痛是什麼滋味了。
“小王爺，一路走好！”
致玄張了張嘴，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她下了車，無暇沒在阻攔。
他給不了她什麼承諾，所以即便在痛，也隻能藏在心裏自己痛。
車夫揚起了鞭子猛地揮在馬兒的身上，馬兒嘶鳴一聲跑出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