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還沒走啊?”
墨畤很驚奇的樣子讓無夢恨得牙癢癢,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她沒有下令,她能走嗎?
因為跪了一夜,再加上已經是深秋了,無夢的身子被風吹了一個晚上,凍的有些懾懾發抖。
煞白的唇,煞白的臉,單薄的身子骨,看上去格外的柔弱。
“姑娘說過,您什麼時候下令,奴婢什麼時候才能走。”
無夢的腳上就像被綁了一塊沉重石塊,壓得腿麻木,好像就要斷掉一樣。渾身酸軟疼痛,說話都覺得格外的費力氣。
“這樣啊?”
墨畤冷眼掃過幾乎已經是跪立不穩的無夢,眼神冷冷的神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無夢沒想到,墨畤會這樣心狠,她從來就不是個善良的女子。
看著墨畤的薄唇張張合合,無夢竟然有些懼怕她說出讓她接著跪下去的答案。
“你回去吧,暫時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怕我會忍不住發狠而毒死你……”
墨畤麵色發冷,渾身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想起夏清的死,墨畤就忍不住遷怒。
雖然是夏清自己沒有經受誘惑,但也少不了無夢的背後挑唆,更有甚者,與墨無言狼狽為奸,陷她於不義。
“是……”
無夢垂下眼瞼軟軟的應了一聲,勉強站起來,然後身子還有站穩,腳下一陣酥麻,當即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墨畤冷眼看著,皺了皺眉頭,最後吩咐站在一邊的小宮女:“扶她下去!”
宮女應聲而去,攙扶著站都站不穩的無夢走出水雲宮。
墨畤轉身坐在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思付著自己是不是懲罰過重了?
看她可憐兮兮的狼狽樣,墨畤承認自己心軟了。
隻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無夢還真以為她是好欺負的,昨天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和不見掩飾的嘲諷,墨畤無一不記在了心裏。
她一向不愛爭風吃醋,尤其是墨無言的醋,但是有人欺負在她的頭上,也不能坐視不管不是。
墨畤正在為自己找理由說服自己的心軟,沒想到墨無言就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幾個大步便跨在了墨畤麵前。
他臉色不好看,一身的火藥味,雙眼充刺的著血紅,冷的滲人。
“你對無夢做了什麼?”
墨無言一把拽住墨畤的手腕,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提的站了起來,逼迫她與他對視。
他目光如炬,然而再也不是滿腔愛意,而是熊熊的怒火。
“怎麼了?不過是讓她跪了一晚,你心疼了?”
墨畤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失望,而後迅速被譏諷掩蓋,她的嘴角在笑,心裏卻很疼,疼的錐心。
墨無言眼裏的怒火被痛苦取代,捏著墨畤的手腕也在不知不覺間加了力度,忍不住低吼出聲:
“不過是跪了一晚?你說的怎麼這麼輕鬆?你知不道她是我精心培養的殺手,是和我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同伴,她為我擋了多少刀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