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姨姨,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稚嫩的童聲讓墨畤的思緒回攏,低頭看去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仰著頭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裏對她表示很好奇。
他白白嫩嫩的,瑩潤的小臉好像能掐出水來。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這裏?”墨畤蹲下身子與小娃娃對視,清秀的小臉上掛著溫暖的笑意。
“我叫應北,我是小王爺.”
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卻說的一本正經,他好像一點都不懼怕眼前這個從來都沒見過的陌生人。他說話的口吻讓人忍俊不禁。墨畤忍不住打趣:
“小王爺為什麼叫我姨姨?你知道我是誰嗎?”
“娘親說了,小孩子要有禮貌,小舅舅也說了,王爺隻是個不頂用的帽子……嗯,後麵的小舅舅說的,我記不得了。”
應北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一副機靈鬼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又很老實,墨畤是打心眼裏喜歡他。
生長在皇宮的孩子,竟然沒有被嬌慣的不良習氣,也是難得了。
“你小舅舅又是誰?”
“我小舅舅是皇上。”
應北一臉驕傲的說著,墨畤聽見這個名字,心裏竟然鬆了口氣,這個孩子不是墨無言的兒子。
很奇怪的感覺,心情好像莫名的變得好了一點。
“姨姨,你別怕,小舅舅也說了,皇帝也就是個帽子,我都不怕他的。”
應北拍了拍胸口,一臉傲氣的說道:“你別怕,我保護你!”
小娃娃一本正經的發誓,墨畤忍不住“噗哧”一笑,整顆心都被他天真的笑容給融化了,小孩子的童真誓言竟然要比大人的誓言受用的多。
“那你怎麼來這裏了?你娘親呢?”
“噓!”
小應北對著墨畤做了一個小心翼翼的手勢:“姨姨別說大聲,我是偷跑出來的,娘親又讓我學詩經了,我看著煩。”
看著他的模樣,墨畤也跟著他一起做動作:“那你為什麼不學?又為什麼煩?”
小應北跟個老者似得歎了口氣,眼睛裏的神彩都黯淡了下來,低聲說道:“夫子講的課很枯燥,我都聽不懂,不想學.”
“哦,原來是這樣啊。”
墨畤恍然大悟,看著小應北正色道:“你剛剛不是問我在看什麼嗎?我現在告訴你啊”
“看什麼?是再看鳥嗎?”
小應北興奮的很,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墨畤。
墨畤撿了一片枯黃的樹葉,放在北應麵前:“諾,我就再看這。”
小應北很不在乎的哼了一鼻子:“這有什麼可看的?滿大地都是啊。”
墨畤沒有回答小北應的問題,盯著落葉喃喃自語:“櫚庭多落葉,慨然知已秋……”
“啊……”
小應北猛地一拍巴掌叫道:“我知道你這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是不是說看見落葉就知道秋天到了?”
小應北高興的叫著,墨畤聽他的注解哭笑不得,但是從字麵上解釋,這句詩好像就是這麼個意思。